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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定安伯府,西院账房。
昨日,直到定安伯回府,吴凡才消停。
楚茹有些乏力,脸色十分差,管家已带着几个账房先生候着。
她深吸一口气,十万两白银,几乎要掏空伯府现银。
“夫人,现银只有八万两。”管家的声音压得极低,“若要凑足十万,恐怕有些困难。”
账册摊开,墨字如蚁,密密麻麻爬满纸页。楚茹指尖划过最后一行数字,只有八万两。
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若是凑不齐,那“活阎王”不知还要怎么为难伯府。
青琳捧着茶盏,递了过来。
茶是上好的龙井,此刻她却尝不出半分滋味。
昨夜,她喊来先前伺候楚琳的丫鬟,细细盘问了一下,又思索了大半夜。
终于明白,熙王为何突然的发难?一是为苏时瑾,二是因楚琳竟敢肖想他。
她明明告诫过,可她那蠢侄女楚琳,还是不知天高地厚。周岁宴那日,竟妄想毁了苏时瑾清白,还想着勾引熙王。
想到这,楚茹就气不打一处来。这贱人死得不冤,若不是她,伯府何苦受这些责难?!
真想给她尸体挖出来,再戳十个八个窟窿,以泄心头之恨。
“开库房。”楚茹起身,“我那套红宝石头面,还有那翡翠屏风,南洋珍珠,并珊瑚树,全都取出来。”
青琳手中的帕子掉在地上:“夫人!那可是您的嫁妆!”
“嫁妆再贵重,能贵过人命?”楚茹冷笑一声,“我若不拿出这十万两,恐怕伯府都要……”
正说着,西院传来吴凡歇斯底里的咒骂。
楚茹眉头一皱,这个继子如今就像一条疯狗,见谁咬谁。
往日,都是几日一发作。怎么这次,昨日发作了,今日又在发疯。
“母亲好大的手笔。”吴凡不知何时已站在厅外,眼底布满血丝,“为了讨好熙王,连嫁妆都要典当了?”
楚茹眸色一暗,她这继子,怎么知晓此事?难不成是伯爷告诉他的?
楚茹将账册合上: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为何不能来?”吴凡跨过门槛,手撑在案几上,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