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恒气势顿时矮了三分,却仍梗着脖子:“祖母,母亲她……”
“闭嘴!”老夫人厉喝,“你母亲谋害三房子嗣,证据确凿!”她扫了眼围观众人,压低声音,“你非要闹得满城皆知,让苏家沦为笑柄?”
刘氏掐住儿子手臂,指甲几乎陷进肉里:“去求你祖父!快去!”
苏恒吃痛,却不敢甩开。
“还愣着做什么?”老夫人提高声调,“李妈妈,拖走!”
李婆子立刻上前,苏恒下意识要拦,却被苏老夫人森冷的目光钉在原地。
“恒哥儿!”刘氏尖叫着被拖向马车,绣鞋在挣扎中踢飞,露出素白绫袜,“去找你祖父!就说……就说我怀了……”
“胡吣什么!”老夫人拐杖砸在刘氏脚边,“塞进马车!立刻!”
苏恒眼睁睁看着,母亲被塞进青布马车。
马车渐行渐远。
……
西院书房,苏辞平握着毛笔的手不住颤抖,墨汁滴在宣纸上晕开一片黑痕。
“写!”苏老太爷厉喝,“这等毒妇,岂能容她留在苏家!”
苏辞平想求情:“父亲,刘氏好歹给咱家,生了长孙……”
“闭嘴!她谋害的是,老三媳妇肚子里的孩子!那可是你的亲侄子,也是我的嫡孙!”苏老太爷的胡须,一抽一抽的。
正是因为刘氏生了长孙,而老大媳妇又懒得管家,所以苏府的掌家之权,就给了二房。
没想到,刘氏竟敢如此胆大?
苏辞平毛笔握得,几乎快捏碎了。“嫡孙”……父亲这是明晃晃,打他的脸啊!不是嫡出,能怪他吗?
“祖父!父亲!”苏恒冲进来,扑通跪下,“求您们饶了母亲!不要休了她!”
苏老太爷面色一沉:“谁让你来的?快下去!”
苏恒重重磕在青砖上,抬起脸时,额上已是一片淤青:“祖父!母亲这些年为苏家生儿育女、操持家务,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!求您看在孙儿的份上”
“住口!”苏老太爷脸色一沉,“若不是念在她生儿育女的功劳,苏家就不只是一纸休书,而是要她一条命!”
苏辞平张了张嘴,却终究没敢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