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时瑾轻笑一声,将珠链收入袖中:“不去,让他好好反省反省,免得整日无法无天。”
凌黛有些无奈:“可殿下是为了你,才断了颜宛白的手。”
“他的心意,我是知晓的。”苏时瑾脸微微发红,“可他这人,行事太随意,就该关一关。”
凌黛见她红了脸,就晓得她为何不去看熙王殿下。想必,是气恼熙王——
……
慈宁宫。
太后指尖拨动的佛珠忽地停住,珠串间的金蝉坠子晃出一道冷光。
她垂眸瞥了眼礼部呈上的鎏金名册,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:“皇帝行事愈发周全了,这等小事,也来问哀家这个老婆子?”
乾景帝笑道:“母后说笑了,煊儿到底是您亲孙子……”
太后不喜南宫鸿煊,她偏爱嫡长孙南宫晖,因为那是中宫嫡出,是大熙朝的正统。
这个熙王,长着一副祸国殃民的脸,与她母妃如出一辙。一见到他,就想起当年乾景帝忤逆她,非得纳那个娇女为妃的事。
“嗯,哀家看这礼单拟得挺好,就是——这些贵女的门第,似乎高了些,都赶上当年晖儿选妃的时候了。”
南宫鸿煊,是乾景帝心尖上的人所出,从小就被偏宠,给他选妃,自然都是挑最最出类拔萃的。
“母后,煊儿好歹也是一个亲王,这选妃自然得注重家世门第。”
太后指尖重重捻过佛珠:“皇帝,你偏宠煊儿也要有个度,他毕竟只是个庶皇子,怎能压过晖儿呢?”
乾景帝唇角的笑,倏地僵住。
“当年晖儿迎娶王妃,选的是文渊阁大学士的嫡女。”掐丝珐琅护甲划过名册,“如今倒好,藩王的掌珠,陇西世家的贵女,连林太傅的丫头都在候选之列——皇帝这是要给煊儿配个天兵天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