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鸿煊倚在窗边,把玩着玉扳指。他未抬眼,却精准地将茶盏掷向云瑶脚边:“茶凉了。”
滚烫的茶水溅上她赤裸的足尖,云瑶咬唇咽下痛呼,跪坐在满地碎瓷中仰起脸:“奴家这就给王爷烹新茶。”
葱白手指抚上膝头时,腕间金铃发出细碎的响。
“这铃铛……”南宫鸿煊忽然擒住她手腕,“倒是别致!”
云瑶顺势跌进去,却被他避开:“这铃铛,是特地为了《琼华传》圆满结局,搭配的——”
她趴在地上媚眼如丝,轻哼戏文:“琼枝玉树承恩露,华裳尽染多情香……殿下,您说奴家唱得可好?”
南宫鸿煊几乎作呕,恨不得即刻掐死她,可深深忍住了。
这女人,留着还有一丝用处。
见男人不语,云瑶再接再厉:“如今琼华县主美名远扬,可费了奴家不少功夫,求殿下怜惜收留我吧。”
南宫鸿煊嘴角上扬:“此次,你确实功不可没。”
忽地捏住她后颈,力道大得像是要掐断那截脖子:“明日便搬来王府吧。九霄阁,是得换出戏了,你顶着这张脸确实不合适。”
云瑶呼吸一滞:果然,只要提到苏时瑾,这人就心软多了。
顶着这张脸,外加刻意的模仿,她就不信,自己会拿不下他。
……
九霄阁前的青石板上,洒满了新印的戏单。
小厮踩着木梯,将丈余长的红绸挂在朱漆大门前。《扒灰记》三个隶书大字,被夕阳镀了层血色。
“听说了吗?今日九霄阁上新戏,据说是照着定安伯府真事排的!”
“而且,新换的旦角,是金陵的红角柳凤卿。”
“那得去看看。不过,这九霄阁什么来头,连定安伯府的事也敢编排?”
“谁知道呢?不过肯定来头不小,就说之前那戏《琼华传》,也不是一般人敢排的。”
……
戏台上,帷幕缓缓拉开,柳凤卿身着一袭素白纱衣,眉目如画,却带着几分楚楚可怜之态。
她目光扫过台下,最终定格在二楼那道玄色身影上。
她轻轻一笑,手中水袖一甩,开口唱道:“深闺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