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的凌黛,听到两人的议论,两道浓眉几乎拧在一起。
她正准备抬脚,却见主子一个眼神示意,只能按下心中的火气。
苏时瑾抬眸,朝那说话的姐妹掠过去。
案几后并坐着两个姑娘,稍年长的一身绛红金丝缎面裙,领口缀着兔毛。
满头珠翠,眉眼浓艳,倒也算个美人。
这姑娘,并无印象,好像两人间并没什么瓜葛,她这敌意到底从哪来的?
稍小的姑娘穿着浅碧色织金马面裙,外罩月白兔毛比甲,模样清秀可人。
苏时瑾捧着璇玑玉手炉,忽地轻笑出声:“这位小姐的金丝缎面裙,用的是江南新贡的云锦缎吧?”“只可惜这金丝绣面,俗气得很——”
颜宛白气得语不成句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苏时瑾起身,月华裙摆漾开千重雪浪纹。
她手中端着一个玉盏,朝颜宛白走来。
颜宛白以为她是来道歉的,毕竟她可是承恩侯府嫡女,她不信苏时瑾真敢得罪她。
可她想多了。
苏时瑾立在她面前,玉盏倾倒,一盏紫红色的琼浆,顺着她的发髻、脸颊、脖子,流到那白色毛领上。
“哎呀——”苏时瑾掩唇惊呼,“我一时手滑,毁了小姐这身衣裙,还望小姐莫怪。我这便差人回府取一件更好的来,当做赔罪。”
颜宛白霍然起身,染着葡萄汁的兔毛领簌簌发抖:“我是承恩侯府嫡长女!祖上是开国功臣,父亲掌着北疆二十万兵权!”
她戴着护甲的手,几乎戳到苏时瑾鼻尖:“你一个卑贱商女,靠着撒银子换来的县主封号,怎敢?”
苏时瑾眸中寒芒如刃:“我是圣上亲封的‘琼华县主’,有何不敢?!”
满厅贵女,倒吸了一口气。
这苏时瑾,皇商之女,也敢跟承恩侯府的人叫板?
难不成,真是那县主之位,给她的底气。
玄铁扳指破空而至,精准击中护甲。
护甲断成两截,紧接着大厅便响起颜宛白的惨叫声。
厅外卷进一阵寒风,南宫鸿煊一袭绯红云纹锦袍,腰间束着螭龙玉带。
一双狭长的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