帘缝隙漏进来,在她睫毛上凝成霜似的,他听见自己喉咙发紧:“林栀琰同学,我们买了两张票吧?”话音未落,她已经把氧气枕塞到他怀里,指尖戳了戳他腰侧的软肉:“现在施行战时共用制,抗议无效。”
火车在海拔四千米的高原上平稳穿行,供氧口的气流声混着她轻微的呼吸声,织成张柔软的网。江凛望着头顶交错的行李架,忽然想起十七岁那年偷藏在课桌里的双人电影票——那时他连触碰她指尖都会耳热,此刻却能感受到她脊背的弧度隔着毛衣传来的温度。当她的发顶终于蹭到他下巴,他听见自己用比氧气更轻的声音说: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
栀栀侧身蜷进床铺内侧,羊绒袜尖轻轻蹭过江凛小腿。她抬手将氧气枕往中间挪了挪,发梢扫过他喉结时带起细微的痒。车厢空调的风裹着暖意袭来,她能清晰听见他胸腔里心跳的节奏,像极了当年实验室里那台精密的仪器。
“往左边点,你快掉下去了。”她的指尖戳了戳他腰间的布料,却在触到突起的脊椎骨时骤然缩回——记忆里那个总在操场打篮球的少年,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清瘦了?江凛低笑一声,长臂忽然绕过她肩膀将人往怀里带,羽绒服拉链蹭过她下巴:“现在不会掉了。”
窗外的星子仿佛触手可及,银河在夜幕中流淌成银色的河。栀栀望着他下颌线在月光下投下的阴影,忽然想起青藏高原的雪山——冷峻,却又在日光下泛着温柔的光。当她的头终于轻轻靠上他肩膀,听见他胸腔震动着哼起不知名的调子,那是他们高中时总在耳机里分享的旋律。火车继续摇晃着驶向黎明,而她在他怀里渐渐合上眼,觉得这世上最安稳的床,从来不是钢筋铁骨的铺位,而是某个人心跳的频率。
车厢里的顶灯早已熄灭,唯有应急灯在过道投下幽蓝的光晕。栀栀蜷在江凛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,呼吸渐渐绵长而温热,轻轻扑在他颈侧。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,随着梦境轻颤,发梢凌乱地散在他胸前,还沾着淡淡的茉莉洗发水香气。
江凛小心翼翼地将滑落的围巾往她肩头拢了拢,指尖拂过她泛红的脸颊时,她无意识地往热源处蹭了蹭。高原的夜风裹着雪粒拍打车窗,在这方狭小的铺位里,他却觉得温暖得不可思议。低头望着她恬静的睡颜,他忽然想起那些错过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