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助又倔强地重复:“我……我自己能行……”
栀栀弯下腰,指尖轻轻拂过江凛凌乱的发丝,眼底盛满不容拒绝的温柔。她刻意用轻快的语气调侃,试图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尴尬与窘迫:“江凛,听话。咱俩从小一起长起来的,小时候光屁股跑我都没嫌你呢,现在这点事算什么?”尾音微微上扬,带着孩童般的俏皮。
江凛别过脸去,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,即便虚弱至极,仍固执地不肯妥协:“这……不一样……”他的声音低得像是在喃喃自语,沙哑的声线里裹着满满的难为情。此刻的他,早已没了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模样,却仍想在她面前保留最后一丝体面。
“有什么不一样?在我这儿,你永远不用逞强。”栀栀说着,不由分说地取来温热的毛巾,动作轻柔却坚定,“你只管安心休息,剩下的交给我。”
江凛靠着马桶边缘往后缩,脊背硌得生疼也浑然不觉。他的喉结剧烈滚动,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,混着冷汗的发丝黏在额角,将那双平日里清亮的眸子遮得黯淡无光。“别……求你……”他伸出颤抖的手想要阻拦,却因脱力绵软地垂落,“我自己就好……”声音里带着破碎的哽咽,满是脆弱与倔强。
此刻的他宁愿再承受十次插管的痛苦,也不愿面对这般狼狈的模样被栀栀看见。记忆里那些并肩奔跑的童年时光,那些无忧无虑的嬉笑打闹,都与此刻的自己形成刺眼的反差。他害怕这份难堪会打破彼此之间的平衡,更害怕从此在她眼中只剩羸弱与不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