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来天渐渐黑了,我们才发现迷路了。养老院的工作人员想联系家长,可我们都没记住电话号码。两家父母急得四处找,听说还报了警。”栀栀顿了顿,低头看了看江凛,发现他眉头似乎舒展了些,“最后还是警察叔叔找到了我们,当时你爸妈和我爸妈那表情,又生气又庆幸,回去后我们都挨了好一顿骂。”
“不过现在想想,那段经历还挺有趣的。”栀栀轻轻叹了口气,手指无意识地梳理着江凛的头发,“那时候真好,无忧无虑的,只要有彼此在身边,就什么都不怕。”她的声音温柔又舒缓,像潺潺的溪水,流淌在寂静的检查室里,希望能冲走江凛的不适。
江凛微微点了点头,苍白的脸上勉强扯出一抹笑意,调侃道:“那会儿你胆子小得很,刚坐上秋千就喊着要下来,还怪我推得用力。明明是你自己害怕,还非要逞强。”说着,他顿了顿,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,接着道:“还有迷路那次,你眼眶红通通的,差点就哭出来了,一直抓着我的衣角不放手,嘴里嘟囔着‘回不去了怎么办’。现在想想,还挺可爱的。”
他侧头看向栀栀,目光中带着一丝柔和,继续打趣:“要不是我一直安慰你,说警察叔叔一定会找到我们,你估计得哭成个小花猫。不过也多亏了那次经历,我才知道原来你这么依赖我。”说罢,他轻轻咳了两声,嘴角的笑意却未曾消散,似乎那些童年的回忆,真的让他暂时忘却了身体上的不适。
“谁依赖你啊,别自作多情好不好!”栀栀脸颊泛红,指尖轻轻戳了戳江凛的肩膀,佯怒的模样倒像是只炸毛的小猫。她刚想继续反驳,却瞥见江凛忽然抿紧嘴唇,脸色又白了几分,喉结不安地滚动着。
察觉到他又开始难受,栀栀的心瞬间揪紧,先前的娇嗔化作满心关切。她慌忙调整姿势,让江凛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肩头,掌心轻轻覆上他发凉的手背:“不说了不说了,你别说话,歇着就好。”窗外的风掠过树梢,在寂静的检查室里,她的声音轻柔得近乎呢喃,一下又一下抚着他的后背,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幼兽。
江凛静静地靠在栀栀肩头,整个人虚弱又疲惫。他阖上双眼,感受着栀栀轻柔的安抚,后背一下又一下的摩挲,像是有股力量,在慢慢驱散身体上的不适。病房里很安静,偶尔能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