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双常年握枪的手不自觉握成拳头,指节泛白得几乎透明,连战术手套都被攥得发出细微的撕裂声。
\"切碎。\"他突然吐出两个字,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的刀刃。转身时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两人,眼底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将人灼伤,\"有人故意留下完好的主板和肌腱,伪造穿戴者逃生假象,再用"坠崖"的借口处理掉真正的被拆解的遗体。\"他伸手狠狠抹了把脸,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吼,\"这不是意外,是杀人灭口!\"
石腔内突然陷入死寂,唯有江凛粗重的喘息声和栀栀控制不住的颤抖在回响。陈凌峰弯腰捡起方才随手丢弃的绷带,动作却机械得如同提线木偶。绷带回旋间,他额角青筋暴起,牙关咬得咯咯作响:\"敢动我的人\"后半句话消散在阴冷的山风里,却裹挟着令人胆寒的杀意。
栀栀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岩壁上凸起的碎石,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几分。她余光瞥见江凛苍白如纸的脸色,对方同样投来审慎的目光——两人在交错的阴影中对视,眼神里翻涌着怀疑与挣扎。石壁缝隙渗下的水珠正巧落在脖颈,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分不清这寒意是来自潮湿的环境,还是心底对未知的恐惧。
陈凌峰拆卸绷带的动作依旧利落,可他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像被放大镜审视。江凛艰难地吞咽了一口血水,沙哑开口:“中校,您说要揪出幕后黑手,下一步计划是什么?”问话时他不动声色地往栀栀身前挪了半寸,用带伤的身躯筑起一道屏障。
陈凌峰的军刀突然“铮”地刺入石缝,溅起的火星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。“首先得活着离开这里。”他抽出刀,在掌心轻轻转了个花,刀刃寒光映出眼底的狠厉,“这条裂缝通向三号补给站,但沿途至少有三个及其陡峭的上下石岩。”话音未落,头顶突然传来石块滚落的声响,惊得栀栀本能地缩起肩膀。
江凛按住伤口闷哼一声,却仍死死盯着陈凌峰的眼睛。对方身上沾染的硝烟味混着草药气息扑面而来,这熟悉的军旅味道与他提供的信息形成诡异平衡。栀栀深吸一口气,指甲掐进掌心的月牙形伤痕——此刻岩壁外的夜风呼啸,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,而在这暗无天日的裂缝里,他们确实再没有其他依靠。
栀栀二话不说将外套脱下,三两下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