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山风中。
栀栀盯着官兵胸前微微歪斜的勋章,突然想起江凛说过的话:“这代外骨骼的锁定系统异常牢固,除非切断整条肌腱,否则遗体不可能自行脱落。”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转身时,实验室的玻璃映出她苍白如纸的脸。某种不安在胸腔里翻涌,这场“意外”背后,或许藏着比设备故障更可怕的真相。
栀栀推开实验室的门,金属把手还残留着户外的寒意。江凛原本盯着电脑屏幕的目光瞬间转了过来,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期待,“遗体在吗?”他的声音带着沙哑,裹着对真相的迫切渴望。
栀栀张了张嘴,喉咙却像被实验室里那些扭曲的金属零件卡住。她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,最终缓缓摇了摇头:“官兵说……遗体坠崖了。”话音落地的瞬间,实验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,只有远处通风管道传来的微弱嗡鸣,衬得这份死寂愈发沉重。
江凛的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,狠狠砸在键盘上的瞬间,显示屏骤然炸开一串刺目的乱码,蓝白色的光点在屏幕上疯狂跳动,如同他此刻紊乱的心绪。一阵剧烈的咳嗽突然撕裂空气,他下意识捂住腹部,绷带边缘很快洇出暗红血痕,在雪白纱布上晕染成可怖的形状。
实验室陷入死寂,唯有他压抑的喘息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。他死死盯着那套扭曲变形的外骨骼装甲,血丝密布的眼底翻涌着浓稠的痛苦与愤怒。扫描仪幽蓝的光打在装甲斑驳的血迹上,折射出诡异的冷芒,仿佛在无声嘲讽着这场荒诞的“意外”。他颤抖的手指还悬在键盘上方,喉咙里溢出破碎的低喃,像是在质问,又像是在自嘲,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,消散在凝滞的空气里。
栀栀的目光如闪电般扫过江凛胸前渗血的绷带,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。“我先带你回医疗帐篷!”她的声音里裹着不容置疑的急切,冲上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江凛,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。江凛这次出奇地安静,往日执拗的神情全然不见,只是垂着眸,任由栀栀揽着他的重量,踉跄着往门外走去。
实验室的金属门在身后缓缓合拢,两人跌跌撞撞穿过昏暗的走廊。栀栀能清晰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热血迹,每走一步都生怕扯动他的伤口。江凛的呼吸喷在她颈边,虚弱得像随时会消散的烟雾,却始终沉默着,唯有攥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