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来的眩晕感和胃部的疼痛在这一刻都比不上这句话带来的冲击。
“你跟着医生去治疗!”栀栀强忍着哽咽,声音却愈发冰冷,“这是命令!”她死死咬住嘴唇,尝到了血腥味,指甲几乎要陷进江凛的肉里,可她不敢松手,生怕一松手,他又会不顾死活地扑向那些冰冷的机器。
矿洞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,只有江凛沉重的喘息声和栀栀压抑的抽泣声。江凛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孩,喉咙像被戈壁的风沙堵住,说不出一句话。他不明白,为什么她要在他最执着的时候,用这样的话刺痛他,却不知,这字字句句,都是栀栀在恐惧失去他的慌乱下,最无奈的呐喊。
矿洞内凝滞的空气里,栀栀颤抖的指尖还残留着江凛胳膊的温度,而那道身影已如被霜打的枯枝般,缓缓滑坐在外骨骼装甲旁的金属折叠椅上。监测仪的蓝光映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,将眼底的破碎与落寞照得无所遁形,像极了被主人遗弃的孤舟,在茫茫大海上失去方向。
他垂着头,发梢遮住了低垂的眉眼,让人看不清其中翻涌的情绪。许久,那只缠着医用胶布的手才缓缓拾起散落一旁的笔,指节因用力而泛起青白,在纸上划出凌乱的线条。计算过程中,胃部残留的钝痛不时袭来,他的身体会不受控地轻轻颤抖,冷汗顺着下颌线大颗大颗地砸在摊开的图纸上,洇开一团团深色的痕迹,宛如他此刻混乱又苦涩的心境。
栀栀望着他固执又孤寂的背影,喉咙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浸满冰水的棉花,又冷又疼。她想开口道歉,那些伤人的话语并非她的本意,可话到嘴边,却被江凛专注计算的模样生生堵了回去。矿洞深处传来的滴水声,在寂静中格外清晰,一下又一下,仿佛都敲在她的心上,每一声都带着懊悔与心疼。
此刻的江凛,将自己封闭在属于他的世界里,用计算与数据筑起一道墙,隔绝了外界的一切,也隔绝了栀栀想要靠近的心。他手中的笔从未停歇,哪怕身体的不适不断加剧,哪怕内心被刺痛得千疮百孔,他依然执着地想要攻克电池续航的难题,仿佛这是他证明自己、守护重要事物的唯一方式。
矿洞的冷湿空气里,栀栀望着江凛蜷缩在阴影中的单薄背影,喉间泛起酸涩的苦意。方才那些伤人话语如锋利的刀刃,此刻正一下下剜着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