栀栀把早餐放进保温柜,旋钮“咔嗒”轻响,锁住了小笼包蒸腾的热气。转身时瞥见江凛随手丢在玄关的实验服,袖口还沾着斑驳的试剂痕迹,像幅抽象的星图。
她蹲下来解开皱巴巴的衬衫纽扣,洗衣液的柠檬香混着消毒水味漫开。洗衣机滚筒开始转动的嗡鸣里,她忽然想起上个月暴雨夜,也是这样在洗衣房叠他湿透的衬衫。那时他的实验刚失败第三次,指节被试管划破,血珠渗进了衣领褶皱。
“嘀——”保温柜的提示音惊散思绪。栀栀把柔顺剂倒进槽格,看着泡沫裹住那件沾着芯片植入血迹的白衬衣。晨光斜斜切过洗衣房的玻璃门,在她发顶镀了层暖金,倒映在滚筒上的身影轻轻晃着,哼起支不成调的曲子。
等江凛裹着浴巾下楼时,正撞见她踮脚晾衣服的背影。水珠顺着衬衫下摆滴落,在瓷砖上溅起细小的光。“洗好了?”她回头笑,发梢还沾着洗衣液的清香,“粥在温着,小笼包热第二遍啦。”
江凛从背后环住她,下巴搁在她肩头看洗衣机里翻涌的泡沫。栀栀的指尖绕着他腕间绷带,突然轻声说:“以后的衣服,都留给我洗好不好?”滚筒的嗡鸣里,他收紧手臂,闻见她发间混着栀子与阳光的气息。
江凛的下巴轻轻蹭过她发顶,喉结滚动着吐出这句话。他望着栀栀悬在晾衣绳上的手——那本该握着画笔、翻着书页,或是捧着她最爱的诗集,而不是总沾着洗衣液的泡沫。
\"傻瓜。\"栀栀转身时睫毛上凝着细碎的光,踮脚取下他肩头滑落的浴巾边角,\"看你好好吃饭、安稳睡觉,就是我现在最想做的事。\"她的指尖抚过他锁骨处未愈的压痕,那里还留着外骨骼装甲的浅红印记,\"就像你拼命做实验,不也是想让更多人好好生活吗?\"
洗衣机的嗡鸣渐歇,江凛突然把她圈进怀里。晨光穿过纱窗织成金线,落在他们交叠的影子里。他终于懂了她眼底那些温柔的固执——原来爱从来不是单方面的成全,而是两个人把对方的愿望,都当成自己世界里最要紧的事。
江凛的呼吸裹着温热的雾气落在她锁骨凹陷处,细碎的吻像羽毛轻扫。他的左手不自觉环住她腰间,拇指摩挲着睡裙下柔软的腰线,声音低沉得像是浸了蜜:\"今天你去不去研究所?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