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下人看到陛下重视律法之心。”
说罢,张首辅面无表情地看向了陆瑜。
皇帝轻轻颔首。
一旁,陆瑜面容肃穆,提起纸笔,刷刷地开始书写。
“首辅张正端奏曰:
大宁国朝重律令,法行贵贱同。江南道巡抚张回,身膺显职,而罹重辟,罪证昭然。张氏虽系望族,然法不可挠。若因其门第而屈法,则朝廷纲纪何存?伏请陛下明正典刑,按律严惩张氏全族。如此,则天下知陛下奉法至公,凛然不可犯,朝廷威仪自彰矣。
帝,深然之,
准奏。”
皇帝继续向前走去,张首辅和陆瑜跟在他身后。
自始至终,他们都没谈论……该怎么拿下张回,怎么处理此事。
“张首辅啊……”
“陛下。”
张首辅应道。
“我们把张回拿下了,那江南道巡抚的位置不就空缺出来了,你认为,该让谁去接任比较好啊。”
张首辅又叹了口气,道:
“陛下,江南道巡抚位置太重,职责太大,应有陛下圣心独裁才是。”
“张首辅,朕这也是心里没合适的人选,这才问你啊。
你是吏部尚书,我朝官员擢升贬谪皆经你手,他们的政绩你是最清楚的。
谁最合适,你心里应当也是有个标准的。”
皇帝叹息着道。
张首辅捋了捋胡子,他非常熟悉陛下,知道陛下说这话,并非是敲打或试探自己,而定然有其他的意思在。
至于是什么意思……
总不可能是真让自己老老实实推荐吧。
“江南道、江南道……”
张首辅皱着眉头,突然,又把目光投向了身旁的陆瑜。
此时,这个年轻人依旧面无表情,一副无情的记录机器的模样。
陛下,为什么今天非得把这位状元郎拽过来,做起居注官?
张首辅明悟了。
“回陛下,臣以为……江南一地,有金陵知府陆正狄,出身寒门,年少中举,乃我大宁立国功勋陆听风之后,外放后,于金陵兢兢业业数十年,这些年政绩考核,其皆为中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