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既知蜀汉乃仁义之师,我们岂敢坐视?”
这等软话,四位家主平素在江东只听别人跟自己说,如今却要对杨仪低声下气,一个个心里都憋屈得很。
但形势强人所难,他们不得不耐着性子。
杨仪却并不买账,脸色由晴转阴,厉声道:
“姜维奉朝廷旨意借粮,你等非但拒不相见,还暗中串联其余世家,妄图要挟朝廷!”
“当真好大的威风,好大的胆子!”
猛听这番指责,四大家主脸色骤变。
他们来之前以为无非谈个条件,却不想杨仪一开口就揭他们老底,把事情挑明了。
当下陆铭苦笑着拱手:
“总督教训的是。我等惶恐……实乃一时糊涂。万望看在我等愿戴罪立功的份上,给条改过自新的路。”
其他三人也都站起身,一齐施礼:“请总督开恩!”
杨仪冷眼瞥见四人嘴上认错,眼神却并无太大惧意,显然抱定了只要自己需要粮,就得容他们放肆的想法。
他心中冷笑,更加确信这几个老狐狸别有打算。
沉默片刻,他忽然长叹一声,语气缓和下来:
“说起来,你等肯借粮赈灾,江东百姓定然感激不尽。本督若矫情推辞,倒显得气量狭小了。”
话音未落,四大家主心下一松:听这口吻,杨仪准备收粮了。
“只是——”
杨仪忽又话锋一转,“你等今日来意怕不只是借粮那么简单吧?不妨直言,本督耳朵倒是洗干净了。”
此言一出,四人一愣。
陆铭眼珠转了转,心想既然他主动提起,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,也免得兜圈子,便干咳一声道:
“既然总督问起,那我等也就斗胆直言了。”
杨仪端起茶盏轻啜,不置可否。
陆铭组织了下语言,正色道:
“本来,向朝廷借粮乃分内之事,不该奢求回报。”
“不过……我四家家大业大,此番若将囤粮尽数支援朝廷,自己元气大伤不说,还须承担极大风险!”
“万一来年欠收,我们可就难以为继了。”
朱显接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