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记忆成长——都将化为虚无。
她要让所有“林初月”的替代版本归零。
但她犹豫了。
她想起厉湛川那晚在伦敦海边对她说的那句：“无论你成为什么样子，我都认得你。”
如果她清除一切，那么厉湛川是否还能认得她？
这时，周成忽然开口：“不必摧毁isa。”
他沉声道，“我在isa的离线分区中搭建了一套‘人格隔离舱’，你可以把林韵β囚禁进去。”
林初月抬眼看他：“你为什么帮我？”
周成垂眸，许久才道：
“……因为我欠你一命。”
林初月沉默。
那是很久以前，她还是个挂名执行官的时候，在实验失控中拉了他一把。
他本可以死。
而现在，他还了这条命。
第二天深夜。
isa主控大楼外围开启隔离，林初月与周成进入“人格隔离舱”实验室。
一台透明的意识灌注仓悬浮在空中，像极了透明棺材。
“你确定她能被控制？”林初月最后一次确认。
周成点头：“我们用你的原始‘情绪映射模型’作为诱饵，将林韵β引入其中后，彻底切断isa供电她的回路。”
“她将失去扩散能力，被永远锁死。”
林初月没有再说话，只是缓缓走进操作区，启动诱捕程序。
林韵β的意识碎片迅速被捕捉，开始往隔离舱汇聚。
她在通道尽头挣扎，喊叫：“姐姐！你也不是好人！你装得太像了——比我还像人类！”
“你活着，所有人都会受伤！”
林初月听着她尖叫，面无表情。
她低声呢喃一句：“你是我死掉的那一部分……我该送你走了。”
“再见，林韵。”
她按下按钮。
舱门合拢，光束一闪，林韵β的最后意识波动，彻底湮灭。
林初月站在控制台前很久，直到隔离系统冷却灯熄灭。
这一次，她没有痛哭，也没有崩溃。
她知道，这一夜，真正属于林初月的完整人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