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，星链医疗中心·意识潜入实验室。
林初月站在感应舱前，穿着特制的脑电链接服，脸色冷静而决绝。
她的目光落在舱内沉睡的顾衍川身上。
他的脸依旧俊朗，神情却仿佛失去了灵魂。意识深处如同一座封闭的塔楼，外界的任何刺激都无法唤醒他。
厉湛川站在她身侧，语气冰冷：“你真的打算进去？”
林初月点头，语气平静却坚定：“如果我不进去，下一次醒来的顾衍川……可能就不是他了。”
“这就是沈衍礼想要的结果。”
厉湛川皱眉：“可他已经入侵了你的数据频率。你一旦进入他的意识空间，极可能成为沈衍礼的靶心。”
“这不是救人，是跳进沈衍礼的陷阱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林初月转头看着他，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晰，“但你也知道，如果换作你躺在里面，我一样会进去。”
厉湛川沉默良久，终于将手中的“终止装置”放到她手中。
“好。如果你发现情况不对，就按这个，立刻退出。”
“无论他有没有醒来，至少你得活着。”
林初月轻轻一笑：“明白。”
数秒后，她闭上眼睛，躺进意识连接舱。
——潜入程序启动。
黑暗骤然塌陷。
林初月仿佛坠入无尽的深渊，四周都是破碎的声音与模糊的影像——那些碎片犹如玻璃般划过她的感官，灼痛、炙热、混乱。
直到，她终于站稳在一片荒芜的废墟中。
这就是顾衍川的意识深层。
一切都如同经历了一场大火后的城市，焦黑、死寂。
林初月环顾四周，终于在一幢倾斜的建筑前，看到了一个背影。
他穿着白衬衫，站在断壁残垣前，一动不动。
她缓步走近，叫了一声：“顾衍川。”
那人转身，露出熟悉的面孔，却少了顾衍川一贯的锋利与清醒，眼神空洞，像是被强行抽走了自我。
“你是谁？”他问，声音冷漠而疏离。
林初月心头一沉。
这不是她认识的顾衍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