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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婶子。”秦东海一张脸晒的黝黑,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,瞧起来十分的憨实。
“东海来了,快屋里坐。”梁青娥赶忙迎上去,看着车里的竹竿,问道:“你这是?”
秦东海仍旧笑的憨实:“听人说婶子起新房子了,这不,我砍了好些竹竿,婶子瞧瞧能不能用来架屋顶。”
闻言,梁青娥走近两步细看,就见满车都是手腕粗细的竹竿,就算最细的末稍,也足有婴儿手臂粗细。
论质量,确实是架设屋顶的上等材料。
“你有心了,这一车竹竿,婶子算你二十文,如何。”
“婶子,我不要钱。”秦东海一张脸涨的通红,急忙解释:“我家六丫承蒙婶子搭救才有性命,我要是连一根竹竿都收婶子的银钱,那我成啥人了。”
梁青娥听他提起六丫,心里更软几分,缓和了声音:“婶子领了你这份心意,但起新屋有些个讲究,那就是一砖一瓦都得是主人家自己的东西,这样住进去才会顺风又顺水……
你想啊,婶子要是白拿了你的东西,那就还是你家的东西,你家的东西盖在我家屋顶上,不妥不妥……”
“还有这说法,婶子可别诓我。”秦东海一脸怀疑。
梁青娥斩钉截铁道:“我骗你干啥,实话告诉你,我家底全在新房子里头了,容不得出半点岔子,这竹竿你卖我就留下,你要是不卖,就还拉走。”
见梁青娥态度坚决,秦东海只得妥协,不过,他只肯收十文钱,说竹竿原是从山下的竹林里砍的,本就是无本的。
梁青娥没再和他相争,二人把竹竿卸到新屋那边,便进堂屋叙起闲话。
秦东海侧耳听西厢房传出的读书声,不禁笑道:“原还担心黄夫子家里的学堂关了,大壮几个去哪里读书,没想到在家里也学的挺好。”
闻言,梁青娥心里一动,目光灼灼盯着秦东海。
方才她还在愁请谁去黄家探口风,好家伙,媒人这就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