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时运婆娘笑呵呵挤开人群,抖开手里的大钱袋,一下就隔绝掉众人热腾腾的视线。
“王立新家,共蒸大米两百五十斤,得银两百五十文。”
王立新婆娘在众村民羡慕的目光里,走到了簸箕前。
“王立新家里竟蒸了两百五十斤大米,他家的工钱铁定是发的最多的吧。”
“人家两口子能干,鸡叫一声就来干活了,换你们,你们成吗。”
好吧,他们确实不成,蒸大米不光是蒸米就行了,汉子们得不停挑水,孩子们得不停烧火,妇人们得不停围在铁锅前忙活
天气炎热,灶火炙烤,虽银钱香,但小命更重要。
他们确实远不如王立新家里人拼命!
“…………”
几十户人家挨个念过去,工钱一一送到各人手里,待把搅拌酒糟的工钱也都发下去,太阳已经彻底落山。
村民们揣着沉甸甸的铜子,个个喜笑颜开离开了。
五千斤大米共发出去五千个铜板。
妇人们搅拌米糟,是拿大陶盆把米和酒曲搅拌均匀,再分装进酒罐里的。
按照搅拌一盆三文钱的价格算,这个环节的工钱共发出去六百个铜子。
此外还有老宅帮忙制作酒曲的工钱,一千三百个酒曲团子,按照十个酒曲一文算,就是一百三十文。
后面蒸大米老宅也运了两包大米回去,一共是两百斤。
梁青娥拿出三串铜板放进钱袋,另外又数三十个零散铜子一通装进去,让林老虎送去老宅。
看着簸箩里余下的铜子,梁青娥心里默算一遍,此次五千斤酒糟,薛家共结算九十两银子。
她一共发出去接近六千枚铜板,也就是说,薛家的这次订单,他们一共赚了八十四两银子。
八十四两银子,几乎是他们家食铺两年的毛利。
她脚步轻飘的吩咐俩儿媳把簸箕抬回主屋,待房门合拢,她便坐在屋里安静思索。
这些年经营铺子,家里确实攒下些银钱,但每一笔都早有规划。
几个孙子的束修,孙女们的嫁妆,最迟明年开春,乐宝也要寻个像样的女学。
更别提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