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阿奶亲爹吃粗粮,你这不是存心让孩子难受吗。”
聪聪还很小时,亲娘就走了,这些年全靠孙婆子这个阿奶把她抚养长大。
小姑娘性格脆弱纯良,孙婆子毫无疑问极疼爱这个孙女。
只是,当这份沉甸甸、毫无保留,宁肯自己饿肚子也要给孙女吃好喝好的爱,显然让这小女娃背上沉重的自责歉疚。
这…这…
听完梁青娥的话,孙婆子一时有些愣怔,脑海里一直忽略的画面也变得清晰起来。
似乎回回吃饭,孙女都很不开怀,她一直以为是孩子内向,或者想念亲娘的缘故。
原来,竟是她的错吗。
她的满腔疼爱,让聪聪觉得不安乐了。
这边的动静自然也引得一些人的注意,赵时运婆娘听见,跟着叹一口气。
朗声道:“伯娘往后可莫要如此了,家里有啥好吃的,大家一起分着吃多香,好在咱聪聪是个孝顺的孩子,这要是碰上那没心肝的娃,你老这样养孩子,只怕以后有的遭罪了。”
孙婆子没搭理赵时运婆娘,她揽住小孙女,认真问道:“聪聪,你告诉阿奶,你天天不欢喜,是因为阿奶啥好吃的都给你吃吗。”
聪聪点点头,又摇摇头,好一会儿后,她方轻声道:“阿奶心疼我,把好东西都留给我,我很开心,但我想和阿奶还有爹一起吃,一起吃才开心。”
说到最后,小姑娘声音有些发颤:“我,我不想吃独食,吃独食很难受。”
“好好,往后有啥好吃的,咱们奶仨一起吃。”孙婆子抱住孙女,老泪纵横。
旁边人看见,纷纷出言劝解。
梁青娥跟着打趣劝解两句,看一眼簸箩里晾的蒸米,看了看日头的方向,抬脚就回了院子。
院里,林老虎和陈秋莲正把晾凉的蒸米,放进一个个清洗干净的陶盆里。
秦兰花坐在树荫下,面前一张小桌,她正在奋力捣酒曲。
今儿要酿五百斤酒糟,光是酒曲就要捣一百个。
这一百个酒曲还得捣成极碎的粉末状,她这会儿捣了一多半,累的膀子都是酸痛的。
往常做酒糟,捣酒曲的活计都是六壮来,偏婆婆说孩子多了绊脚,把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