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这话作甚,要说忙事儿,咱庄稼人一年到头就没闲暇的时候,便是寒冬腊月,还能坐炕上纳鞋底呢,快进来坐,别说这些客气话。”
二人在堂屋落座后,赵时运婆娘看着靠墙堆放的十来包麻布口袋,东拉西扯就说开了。
梁青娥拿不准她的来意,跟着扯了几句后,笑着道:“时运家的,你可是有啥事儿,有事只管说。”
迎着梁青娥真诚的目光,赵时运婆娘想到自个的来意,黝黑的脸庞就是一红。
她拢了拢头发,扬声道:“不瞒婶子,还真有件事,我说给婶子听,婶子若觉得成,我这里谢谢婶子,婶子若觉得我唐突,我先给婶子道个歉,婶子只当我今儿没来就是。”
“哪这么严重,你只管说就是。”梁青娥见她目光总有意无意往米堆上瞟,隐约猜出她要说什么。
只这事自己上赶着反倒不美,梁青娥只当不知道,笑着示意赵时运婆娘说下去。
“是这样的。”赵时运婆娘咬咬牙,摒弃掉心里的不自在,朗声道:“婶子之前不是在村口说接了个酒糟订单吗,我看婶子买了好几百斤大米,寻思着婶子光蒸米都得好几天……”
她越说越顺畅,心里的那点羞窘顷刻间就烟消云散了,“这么多锅大米又是煮,又是蒸,可得不少柴火,我是想着,要是婶子家的柴禾不凑手,我家还有一垛呢,可以低价出给婶子,那柴晒的干的很,都是好柴。”
她生怕自己的话惹人嫌,忙又补充一句:“当然,婶子不用为难,要是婶子家的柴够,就当我今儿上门就是找婶子扯闲篇。”
梁青娥就笑了,赵时运婆娘今儿来家的意图,她只猜对了一半。
这婆娘确实如她所想,是冲着酒糟订单来的。
但她却只是为了卖柴,完全没一点要沾惹米糟生意的意思。
这可不行,五百斤酒糟呢,要只靠他们家的人,不眠不休恐怕也得五七天才能做完。
越到后面人精力越倦越疲惫,别酒糟没做出来,他们家的人先热晕在了灶房。
这些想法几乎都是瞬息之间闪过梁青娥的脑海,她当即就摇了摇头。
赵时运婆娘只以为她是拒绝,面上瞬间浮起失望尴尬来,强笑着说家里还有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