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留步吧。”
梁青娥把二人送出院门,往老宅的方向一指,道:“我们老爷子和老太太都是七十往上的年纪,不敢说多有福气,好歹占个寿字,你俩往我们老宅去,只消说明来意,定能讨得衣裳。”
青牛家的和黄满蹊赶紧道谢,急冲冲就往老宅行去。
二人一走,院门重新关上,梁青娥刚把木闩插紧,林老虎便手脚麻利掀开扣在石臼上的大木盆。
四人重又默契回到萃取辣蓼汁的活计里,木杵碰撞声,混着此起彼伏的剁草声,在院子里响成一片。
梁青娥握着菜刀的手不停,辣蓼草茎在刀刃下簌簌碎裂。
她余光瞥见秦兰花在拧辣蓼草汁液,想起先前在堂屋门外听到的只言片语,忍不住开口问道。
“方才我拿衣裳回堂屋,听你说什么将心比心,还有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,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些话……”
话到嘴边,她咽下了对三儿媳能引经据典的诧异。
这婆娘可不经夸,饶是这么着都一副天老大地老二她老三的嚣张模样,要是再一夸,不得更助长这娘们的气焰。
秦兰花使劲挤压着手里的纱布,见再挤不出几滴汁液,方把里面裹着的辣蓼草碎倒进一旁的筐子里。
她偏头往肩膀处蹭去额角的汗,嘚吧嘚把方才堂屋里发生的事,说了一遍。
“娘你听听,那小卫氏竟真打算给黄修文纳妾,她是不是傻,都说糟糠之妻不下堂,像黄修文这样猪狗不如丧良心的畜生,就该狠狠闹他一场,最好让他身败名裂。”
梁青娥停下手中的活计,看着秦兰花的眼里满是意外。
这娘们天天满口男娃带把,满脑子都是男丁为大。
她原还以为这婆娘定会站在黄修文那头,支持他找旁的女人生儿子,顺带指责小卫氏不赶紧下堂让位呢。
陈秋莲手不停剁着辣蓼草,声音有些发闷:“小卫氏未必真的愿意男人纳妾,只是形势比人强,那女子儿子都生了,还一定要正房娘子的位置,她没儿子傍身,便是说不愿不想,谁又会听呢。”
她生下二毛妮七八年后,方才有的五壮,这中间好几年没儿子的焦虑苦闷,哪怕现在梦到,她还能惊醒。
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