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你头发都乱了,赶紧回房梳理一下,要是待会儿有人上门,瞅见你这模样,该有闲话了。”
小卫氏因只生一个闺女,哪怕公婆平时待她十分和善,也总觉矮人一头。
平日里和村里妇人们相交,更是要撑住她秀才儿媳妇的脸面。
这会儿听闺女这么说,忙就起身回房。
黄满蹊跟着她的步子,也进了房里。
娘俩刚一进屋,黄满蹊就把门锁上了。
“满蹊,你锁门作甚。”
黄满蹊没回答这个问题,她扶着小卫氏在炕沿上坐下,问道:“娘,在你心里,我和我爹谁更重要。”
小卫氏一怔,待见闺女面上一派认真,便以为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吓着了她,忙伸手把她揽进怀里。
声音有丝丝苦涩泛出:“自然是你,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,是娘十月怀胎生下养大的,在娘心里,谁都不及你。”
黄满蹊窝在娘的怀里,心里酸涩非常,她强忍住眼泪,固执问道:“那爹呢,爹不重要吗。”
小卫氏抚着闺女头发的手一下顿住。
沉默片刻后,她再次开口,只是声音冷了许多,带着些嘲讽:“你爹都要娶新妇进门了,他重不重要,与我也没什么相干。”
看来,娘对爹也不是毫无怨气,心里有怨恨,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。
黄满蹊酝酿了一下情绪,从小卫氏怀里挣出来时,大大的眼眸里已蓄满了泪。
她看着小卫氏,声音带着哽咽:“娘哄我,在娘心里,分明是爹更重要,不然娘怎么会自请下堂,让我背上弃妇之女的恶名,有这名声,将来我能有什么好了局……
若爹娶的新妇再稍稍有些心计,我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多余人,说不得只能嫁给鳏夫,流氓,无赖之流。”
小卫氏心头发紧,见闺女怕的浑身发抖,连忙揽住她安慰:“你切莫如此想,有你阿爷阿奶在,你爹和那妇人不敢的。”
“他们有啥不敢的,阿爷和阿奶年岁已大,又能护我多久,何况若爹真听阿爷阿奶的,娘怎会被逼得自请下堂。”
黄满蹊揪住小卫氏的胳膊,语气又快又急:“娘只想着成全爹,有没有替女儿想过一点,爹爱重那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