婷婷半夜送江必新回来,这事儿全局怕是就他一个人知道。
那俩当事人肯定以为深更半夜神不知鬼不觉,哪会在意被看门老头撞见?
“得嘞!”田平安一屁股坐在藤椅上,压得椅子“吱嘎”惨叫,“今儿就陪您唠两毛钱的!”
老张头慢悠悠从茶盘里挑出个印着“先进工作者”的搪瓷缸,给田平安倒了杯滚烫的茉莉花茶:
“看见这闺女,我就想起海潮喽……”
老头的手抖得茶水洒了一半。
“多好个人呐,咋就走那条路……”
田平安假装被烫到“嘶”了一声,心里乐开花:
正愁没处打听刘海潮的事呢!
他赶紧往前凑了凑,肚子卡在桌沿上:
“张大爷,您给细说说?”
“你小子新来的不知道,”老张头突然压低嗓门,神秘得像地下党接头,“有些事儿,连武局都不清楚!”
“哦?”
田平安眼睛瞪得溜圆,活像发现食堂加餐的饿狼。
“海潮要是没死,这俩月就该收网了!”
老张头拍得茶杯直跳:
“那帮倒腾文物的王八羔子,一个都跑不了!”
“真的假的?”
田平安配合地张大嘴,三层下巴瞬间抻平,活像只受惊的河马。
“骗你是孙子!”
老张头激动得一拍桌子,假牙“咔嗒”蹦出半截,又被他“吸溜”一声吸了回去:
“咱们县有句老话‘北天后,南八塔’……”
田平安突然打断:
“等等!您怎么知道八塔寺的宝贝现世了?有人亲眼见过?”
他身子前倾,把椅子压得“吱呀”惨叫。
“那可不!”
老张头神秘兮兮地左右张望,活像只老狐狸:
“海外拍卖会上都出现好几件了!”
他掰着手指头数:
“前年纽约拍过一件,去年香港拍了件鎏金佛像……还拍了件鎏金飞天银壶,拍出五百万!”
田平安三下巴剧烈颤抖着,大喊:
“多少?!够买多少斤酱肘子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