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岛的天气多变,阴天时就有一种末世感。

    两人为了看极光滞留了好几晚,但始终没能见到。

    初夏最后只好接受,说:“遗憾是为了下次再来。”

    沈斯仁却不肯走。

    他说:“我不要有遗憾。”

    初夏不懂他怎么突然执着起来了,不过也跟着有些兴奋,笑着说:

    “那,再等最后一晚。”

    总不会运气那么差吧?

    结果。

    租来的车在无人的公路上熄火了。

    沈斯仁尝试了无数次,车子就是撂挑子了。

    两人无奈,只得打着应急灯,放好警戒标识后,走到安全的地方等待。

    风声突然变得清晰。

    冰岛的零下九度和京市的零下九度完全不是一个概念。

    初夏冻得牙关打颤,沈斯仁一直不停搓着手捂住她冻红的脸颊。

    他还要脱下自己的冲锋衣给她穿,初夏死活不让他脱。

    两人就在冷风中安置好三脚架,金属关节结着薄霜,拧动时发出类似冰裂的吱嘎声。

    远处,间歇泉每隔一段时间喷发一次,硫磺蒸汽在月光下短暂遮蔽了星星。

    “看来今晚也完蛋了。”

    初夏望着啥都看不见的天空,大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沈斯仁还是不死心,“我不要遗憾。”

    如果今天没有,那他就明天再来。

    他就是不要和她有遗憾。

    谁说勉强没有好结果。

    云层散开的瞬间,天幕上出现一道灰绿烟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