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的骆宁,却突然开了口。
“什么好?”崔正卿问。
“都好。清韵姑姑深情空负,离开王府去找自己的出路,挺好;三哥心里有个牵挂,人就不会孤寂,这样也挺好。”骆宁说。
“他还不孤寂?”
“真正难熬的孤独,是内心的。若内心一片荒芜,哪怕人声鼎沸也冷清。”骆宁道。
萧怀沣看一眼她。
骆宁又说:“三哥心里肯定是甜蜜的。你们都说他接受不了,我却以为他早已经接受了。
他知道三嫂去世了,所以他将她放在心里。他所求的,只是与她在梦里相见。”
“这也太可悲了。”崔正卿道。
“表弟喜爱热闹,三哥喜欢清净,各有自己偏好。你们别替操心。”骆宁说。
崔正卿没再说什么。
约好了明日一起去法华寺吃素斋。
临走时,崔正卿瞥向萧怀沣的嘴唇,故意问:“你嘴怎么磕破了?”
“你眼睛不想要了?”萧怀沣问。
他抬了抬手。
他随身携带暗器。
崔正卿很识时务闭嘴了。
他恨自己没早点见到萧怀沣,趁着他嘴巴没好的时候,可以多调侃几句。
这天下午,王府派人去了法华寺,提前安排好诸事,包括素斋。
不清场。
佛门广纳八方客,没必要因为这点事把香客都赶走。
夜晚帐内,萧怀沣突然跟骆宁说:“若我真的输了,我会认的。”
骆宁微微侧过脸。
她没说话,只是静静看着他。帐内没有灯光,不过盛夏的帐子薄,外头的星光透进来几缕,骆宁眼睛适应了黑暗,可以看清楚他轮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