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的铅字突然在眼前翻涌:
贞观十八年,唐太宗亲征高句丽;
显庆四年,长孙诠死于流放途中
“别怕。”
她缓缓地伸出手,轻柔地握住了乐嫣那冰冷的指尖,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将其捏碎。
她的指甲无意识地在乐嫣的掌心摩挲着,感受着那掌心的茧,那是乐嫣近日来苦练骑射所留下的痕迹。
帐幔被一阵穿堂风吹起了一角,阳光趁机从那缝隙中钻了进来,恰好落在了乐嫣腰间的同心结玉佩上。
那玉佩在阳光的照耀下,散发出淡淡的光芒,宛如乐嫣那温柔的笑容一般。
这同心结玉佩,是乐嫣出嫁前亲手编织的,它承载着乐嫣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期许和深深的爱意。
“十姐夫的玄甲军横扫过突厥,阿诠又是长孙家的虎将。”
李孟姜将温好的牛乳递给乳母,看周伯瑜攥着小拳头咂嘴;
“阿耶用兵如神,这一仗”
她突然想起后世纪录片里的安市城攻防战,喉头微微发紧:
“不过是震慑藩邦的雷霆之怒罢了。”
乐嫣却突然伏在她膝头,绣着并蒂莲的裙摆拖落在青砖上:
“可我昨夜梦见阿诠浑身是血”
话音未落,窗外忽起一阵狂风,卷着柳絮扑进屋内,糊住了案头摊开的《女则》。
李孟姜轻抚着妹妹颤抖的脊背,目光落在墙上的《贞观政要》抄本。
泛黄的纸页间,“王者视四海如一家”的朱批墨迹未干。
她想起前世高中毕业旅行专门坐飞机去凤城博物馆看唐代文物展,玻璃展柜里的鎏金箭簇,与此刻周道务挂在床头的佩刀何其相似。
“明日我进宫见阿耶。”
她摘下鬓边的白玉簪,替乐嫣别好散落的发丝,
“就说要为出征将士绣平安符。”
簪头的珍珠扫过乐嫣泛红的耳垂:
“咱们亲手缝的甲胄内衬,可比高丽的狼牙棒结实多了。”
暮色漫过飞檐时,李乐嫣终于带着侍女离去。
李孟姜站在游廊下,看宫灯次第亮起,将妹妹的马车影子拉得老长。
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