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的竹纸,竹纸在阳光的照射下,薄透、坚韧,熠熠生辉。
“苏掌院,学生请教……您可知这上好的竹纸多少文一张?”
苏文令闻言。
他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尺破天,面色冰冷,“这竹纸售价几何,与今日之事有何关系?”
苏文令话音刚落。
尺破天便骤然打断,“当然有关系!”
“苏大学士出身江南苏家,钟鸣鼎食,自幼读的是金箔包边的孤本,用的是价比黄金的宣纸,自然不知这人间疾苦!不知多少寒门子弟,为省一张纸,在沙盘上练字,在泥地上划痕!”
尺破天猛地将竹纸高高举起,声音如同洪钟大吕,响彻翰林:“十九文!仅需十九文!买五赠一!”
“这便是科举用的上好竹纸,还不算寻常所用的劣纸!若无此纸,尔等案头,可还能堆积如山?!”
“是高相,高相搞出了竹纸,令天下寒门子弟买得起竹纸,是高相断了世家垄断注经释义之路!”
“否则,楮皮绫纸百文一张!一本论语,只可以上好的楮皮绫纸抄录,否则就是不敬圣贤,敢卖三十两银子!”
“高相掏了一千万两白银,要广修学堂,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,他要给天下寒门弟子一条青云之路,登天之梯!”
苏文令瞳孔一缩。
他察觉到不妙。
但还没等他出声解释,尺破天便再次高声道。
“尔等,想想你们书案上的竹纸,若无高相,尔等今日买得起吗?”
“一年前,天下大灾,临江难民无数,内有商贾囤粮,外有流民入城,是谁,以荒政三策,以工代赈,活我大乾数十万百姓?”
“楚军十万骑兵兵临城下,大乾欲灭国之际,又是谁,一马当先,身先士卒,大破楚军,护我长安数百万百姓!”
“那一战,尔等都忘了吗?”
尺破天每问一句,声音便高亢一分。
翰林院内,学子们的呼吸越来越急促,心底的怒火,心底这憋了六七日的积郁之气,一点点的升腾,令他们双眸都隐隐发红。
那些冰冷的功绩,此刻被赋予了滚烫的生命力!
苏文令不淡定了,他厉声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