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不能这样用。走吧,我们去会一会那些懒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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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城,西市。
焦糊味像块浸透油脂的破布,死死黏在西市每条街巷。
王亚婆蹲在坍塌的粮栈前,用烧黑的铜勺刮着砖缝里凝固的糖浆。
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,二十几个灾民挤在临时搭起的草席棚下,眼巴巴望着街口的,昨天说好要煮粥的大锅,此刻还倒扣在地上,锅底结着昨夜的白霜,像块永远化不开的冰。
几个灾民来在坍塌的酒肆旁,用木棍拨弄着瓦砾,希望找到半块尚能果腹的焦饼。
“说好的卯时开粥棚,这都日上三竿了,还没见人影。”一个灾民抱怨道,语气中带着几分焦虑。
“莫不是不来了?”另一个灾民小声嘀咕着,眼神中透出一丝失望。
“不会吧,不是说太子爱民如子么?”有人试图安慰同伴,但声音里也带着不确定。
“爱个鬼,说是给灾民发冬衣,可咱们连粥都喝不上。”一个中年汉子忍不住骂了一句,语气中满是愤懑。
“冬衣?”老汉突然冷笑,拿起竹竿顶了顶头顶的帐篷,“换掉这张破布比什么都强。”
这话引得众人点头附和。
晚风雪不算大,但简陋的帐篷已经招架不住,好几次掉了下来,大家只能凑在一起,用身体互相取暖,勉强抵御寒冷。
可即便如此,帐篷里依然冰冷刺骨,冻得人直打哆嗦。
“这日子,啥时候是个头啊?”
一个女人抱着怀里的孩子,低声抽泣着。孩子的小脸冻得通红,嘴唇发紫,却还在强忍着不哭出声来。
老汉叹了口气,放下竹竿,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“咱们也不能光等啊,要不,咱们自己去寻点吃的?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。”
有人小声回应道:“要不再等一等,我们离开,万一崔家把地推平,房子就真没了。”
众人沉默。
灾民们并非愚蠢,明知会冻死还死赖着不走,等太子救济。
他们是怕。
怕自己离开之后,这一片被推平,再也找不到自己曾经的家。
这个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