坤宁宫内很乱。宫人们在太后身边魏公公的指派下,到处搜捡。
却又很静。
太后、皇帝、雍王、皇后与骆宁分次坐下,一言不发,甚至连女官朝槿也缄默。只有脚步声、东西响,却没有半句人声。
呼吸都轻。似暴雨前的天空,寂静而沉闷。
半晌,没有查到任何异常。
大皇子又哭了。
抽抽噎噎,小声地哭。没有那种声若洪钟的哭闹,他哪怕挣得面色通红,哭声也是虚虚的。
乳娘悄声说了句什么。
朝槿姑姑上前,低声问:“你说什么?”
乳娘告诉了她。
她回来,跪在太后与皇帝跟前:“乳娘说,大皇子午膳前抓了个东西,放在嘴里吮吸。
乳娘发现了,抢了出来,竟是一根金流苏。贵重东西,乳娘还没扔,想着回头问问是谁的,用巾帕包了放在床头柜上。”
“什么金流苏?”太后问。
说这句话的时候,余光瞥向了骆宁。
骆宁端坐,一动不动。
“去拿来验一验。”皇帝说。
萧怀沣与郑皇后,不约而同看向骆宁;皇帝也看了眼。
骆宁头上戴的那只金簪,缀了金流苏,颜色金黄璀璨,华贵醒目。
宫人去乳娘的房间里拿了巾帕,找到一根金流苏。金黄制成的,拇指长,灵巧做成了四节,连接处焊得毫无痕迹。
做工着实精巧。
董太医拿去验了。
无毒。
坤宁宫内再次安静。
皇帝很明显疲乏了,精神萎靡。坐了这么一会儿,他脸色就不太好看,内侍当着太后、雍王的面,倒出丹药给他服用。
服用下去,他慢慢好了点,却有些不太正常的亢奋。
“……再查。”太后吩咐。
这样细细查了一个多时辰,还是一无所获,坤宁宫的女官朝槿姑姑跪下了。
她说:“太后娘娘、陛下,奴婢该死,问题可能还在金流苏上。那根金流苏查不到毒,是不是都被大皇子吞咽进了腹中?”
大皇子已经累极了,趴在乳娘怀里睡熟。
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