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观出家!”
与此同时,暖香坞内。
当永贵跌跌撞撞跑进来,将裴书臣闹着要去白云观出家的事告诉柳青青后,裴老夫人手中的寿桃瓷盏“哐当”一声摔在青石地上。
满院贺寿的宾客霎时静如寒蝉,只余檐角铜铃被秋风吹得叮当作响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!快多带几个仆从去锦玉轩拦住二少爷!”
柳青青拍案而起,指端的护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她今日特意绾的凌云髻上的金步摇此刻晃得凌乱,全然失了平素端肃模样。
就在刚才,席间的贵族夫人们还在称赞:“二夫人平时真是教子有方,孩子们一个个都这般成器。”
可没想到只过了片刻,这裴府的后院就乱了起来。
众人见状,也纷纷找借口抱拳离去。
好好的一场寿宴顿时变得鸡飞狗跳。
而裴书臣却早已趁着前院开宴时的喧闹,单衣素履从角门出了府。
雨丝细密如针,男人脚步坚定地踩着青苔滑腻的石阶往白云观去。
他恍惚又见春桃蜷在榻上锦被间里的模样——那日她鬓发散乱,嘴角渗着血丝,却还攥着他送的桃木簪子笑:“二少爷,春桃知道,你一直心悦表姑娘可我不悔,也不怨。”
“我只希望二少爷能平安幸福一辈子只是,千万不要忘了春桃才是。”
柳青青站在院外,尖酸刻薄的话也不断冲击着房间内两人的心:“真是个没福气的!平日里好吃好喝的供着,现在一个孩子也生不出来!还不如当初将她直接发卖给人牙子!”
山门前扫地的灰袍道人见男人踉跄而来,轻叹着递过帕子:“我瞧施主眼中血丝缠绕,怕是心火煎熬已久。”
裴书臣不语,只是眼神空洞地继续向前走去。
正殿檐角垂落的铜铃与裴府如出一辙,声响却清越如梵唱。
他跪在佛像前重重叩首,额角沁出的血珠瞬间染红了蒲团。
几位年轻道士隔着雕花窗棂窃窃私语:“这位施主眼中有大悲痛,怕是要长留观中了。”
此刻裴府内正乱作一团。
裴老夫人手中的寿桃瓷盏碎成裂片时,滚烫的桂花酿正好泼在方梨昨日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