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,要死不活的,我何苦设计将春桃塞进你房中?”
“本以为生个孩子就能将你绑住,可没想到那女人竟是个没福气的连个孩子也生不出来!”
暴雨冲刷着西院新挂的白幡,春桃的棺木孤零零停在偏厅。
裴书臣踉跄着去碰母亲衣袖,却抓了个空——柳青青早命人将春桃生前所用之物尽数焚毁,连那半幅虎头帽都扔进了火盆。
灰烬里忽明忽暗的红光,像极了床褥上的那一滩鲜红。
三更梆子响时,沈知凝在祠堂寻到蜷缩在蒲团上的裴书臣。
男人就那样怔怔地跪在灵前,连话都不肯说,供桌上也仅仅摆着一碗冷透的桂花糕。
“二表哥何苦自伤。”沈知凝静静立在他身边,“婶母既不许春桃入家祠,不如将她葬在后山海棠林,也算全了你们春日折花的情分。”
裴书臣倏地抬头,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。
他摸出怀中浸透药汁的香囊,那歪扭的并蒂莲早被血渍染成暗红:“都怪我都怪我太过软弱,都怪我啊!”
那日他本只想下药打掉孩子,可没想到春桃的身体早已被柳青青调养的虚弱不堪。
原本柳青青是打算去母留子的,可没想到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,什么也没留下。
他想起春桃捧着染血的襦裙跌在月洞门前的身影,身下蜿蜒的血迹顺着青石板缝留了出去,当时自己已经吓傻了,但春桃却安慰他,让他别怕。
当时柳青青扶着嬷嬷匆匆赶来后,鬓边金钗在灯笼下晃出冷芒:“慌什么?不过是个没福分的。”
她睨着瘫软在地的女人,眼中没有丝毫感情。
裴书臣眸光暗淡,瞳孔似一团深渊,他仰起头,看向沈知凝。
“表妹,我好像真的做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