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准备好了凉茶、甜点和跌打药。”
“考虑到有带婴儿的家庭,我们还特别准备了婴儿奶粉。”
宁凌淇的话语让人群开始像退潮的海水一般。
缓慢而有序地向休息室移动。
刘明栋注意到有双千层底布鞋故意在地砖接缝处重重拖行,鞋帮上沾着的红粘土簌簌飘落——那是盘龙村特有的丹霞土。
去年他借故克扣该村修路款时,村会计送来过同样沾土的野山参。
随着人群的逐渐散去,这一下屋子人少了很多。
五分钟后,办公室内只剩下留下来的三个亲属。
陈桂花攥着亡夫的照片,李奶奶抱着孙子的曾经用过的书包,刘天佑眼神空洞迷茫。
“财政所刘明栋所长亲自为大家发赔偿金,每家四十万元!”江昭阳宣布道。
然而,这三个人的脸上却并未露出预期中的喜悦,反而是半信半疑。
四十万,对他们来说,无疑是一笔巨款。
尤其是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就能拿到部分赔偿,几乎超出了他们的想象。
他们对刘明栋早有耳闻。
他可不是省油的灯,索拿卡要,蚊子腿上都要剐肉的角色。
岂会轻易付出这么多钱?
刘明栋摔公务包的力度掌握得恰到好处,一本支票簿刚好滑出仿鳄鱼皮包口。
这个动作他演练过无数遍——在茶山验收现场摔过扶贫款文件,在镇小学操场摔过课桌椅采购合同。
但此刻飞出的还有半盒薄荷糖,绿色糖丸弹跳到李奶奶的裹脚布上,老人下意识要捡,被宁凌淇用纸巾裹着塞进他的手中。
陈桂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。
去年村里发危房改造款,这个财务所长也是这样一摔公文包。
结果村支书心知肚明,心领神会,马上硬要每户抽两千“手续费”,而且将彩钢板房拖成了烂尾工程。
“姓名,身份证号,关系证明。”钢笔墨水突然断流,刘明栋甩笔的姿势像在挥鞭。
去年验收石山村蓄水池时,他也是这样把钢笔甩了又甩,钢笔甩得啪啪作响。
直到深夜,村支书老赵悄悄送来五斤珍贵的野蜂蜜,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