击中了迷彩服后生的铁锹木柄。
只听“咔嚓”一声巨响,那柄百年黄杨木制成的铁锹应声而断,木屑四溅。
跪下!”老人如雷霆般的怒吼在广场上回荡。
震得每个人的耳膜嗡嗡作响。
他倏地从身上抽出族谱,抖开一页,泛黄的纸页在风中猎猎作响,“李建国,按族谱你是二十三世孙!”
被点到名的后生李建国,浑身如同遭受雷击般剧震。
他手中紧握的半截铁锹“当啷”一声,无力地坠落在青石板上,溅起一片尘土。
“李长顺尸骨未寒,你就要让祠堂再添新魂?”
李建国突然跪倒在地。
泪水如泉涌般涌出,打湿了他满是尘土的脸庞。
他身旁,一个歪倒的玻璃瓶里,柴油正汩汩流出,沿着青石板的缝隙流淌,形成一幅幅扭曲而诡异的图腾。
李万春浑浊的眼珠骤然紧缩,龙头拐杖重重杵在地上——这是宗族长辈要发难的征兆。
旋即,李万春手中的龙头杖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,如同一条不可逾越的界限。“今日,我就在此地,以这条线为界!”
“任何敢于过界之人,都将被逐出族谱,从此不再是李氏族人!”
风卷着纸钱掠过界线。
燃烧的灰烬在阳光下明明灭灭,像无数只振翅的黑蝶。
江昭阳后颈的汗珠顺着脊梁滑落,在腰际浸出深色痕迹。
他望着地上那道被龙头杖划出的沟壑,像条横亘在阴阳两界的冥河。
李氏族人面面相觑。
无一人敢于迈出那条界限。
江昭阳抓住这难得的机会,马上大声道:“父老乡亲们,今天发生了这样悲痛的事,搁谁心里都不好受。”
“我作为副镇长心里也是感同身受,痛心疾首。”
“你们发泄一下,我也能理解。”
“但是万事万物都有个界限。”
“一旦逾越了,事态就可能急转直下,走向我们都不愿看到的反面。”
“情绪的宣泄一旦失控,其后果将不堪设想。”
“一旦性质变了,处理的方式肯定不一样。”
“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