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超森闻言,眉头微微一皱,似乎对接下来的话有所预感:“那现在为何又否认了呢?”
“近两年,情况大变啊。”
“熊斌,那个水泥厂的老板,早就不用我们这些乡民了。”
“生产线上,安排的全是他的老乡,那些从外地带来的工人。”
“熊斌这两年换了套路。”李万春从怀里掏出账本,泛黄的宣纸页簌簌作响,“他打着产业升级的幌子,实际上却是把本地工人像抹布一样随意甩掉。”
“乡亲们一夜之间就被全部解雇了,而且没有一分钱的遣散费用。”
“更有甚者,有人不甘心,上门去讨要说法,结果还被打了出来。”
人群骚动起来。
穿褪色工装的老汉猛地掀起衣摆,腰间蜈蚣般的缝合伤疤在阳光下泛着紫红。
“唯一还能算就业的,也就是几个又苦又累的维修工岗位,工资远不及别人,生活过得异常拮据。”
“现在死伤的就是他们。”
“回想起过去的日子,虽然我们的生活条件艰苦,但至少我们还拥有这片青山绿水”
“呼吸着明媚清新的空气,享受着清澈见底的河流带来的乐趣。”
“那时的我们,虽然物质上不富裕,但精神上却是充实的,生活充满了希望。”
“然而,这一切如今都已不复存在。”
“青山绿水变得满目疮痍,空气变得浑浊不堪,河流也失去了往日的清澈。”
“我们的生活环境,就像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,让人窒息。”
“张县长,去年省报报道咱们镇肺癌率涨了三倍,与水泥厂有多大的关系?至少祸首之一吧?”
“只要环保局能够公正、客观地开展调查,他们不难得出这个结论。”
彭大庆下意识去摸衣袋的抗过敏药,却发现掌心全是冷汗。
这话像火星溅入油锅
瞬间点燃压抑的呜咽,人群如沸水般翻腾起来。
林维泉一脸不耐烦地接过汪伦递来的扩音器,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了喧嚣的空气:“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,你们还要翻个没完没了!”
“真是够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