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简直是讹诈!”王鼋面孔一阵红一阵白,“按《工伤保险条例》……”
他突然噎住了,因为一位老农举起泛黄的纸页——正是去年天晟强迫维修工人签的“自愿放弃工伤保险声明”,鲜红的手印像一滩滩血迹。
王鼋押不住阵脚,他踉跄后退。
张超森要说话了。
汪伦举着扩音器叫着:“安静!安静!各位父老乡亲,请静一静。”
“张县长有重要的话要对大家说!”
他的声音在喧嚣的人群中回荡,逐渐将嘈杂声压制下去。
人群在片刻的愣怔后,突然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一般,瞬间安静下来。
有人搬来一张高背座。
张超森坐下后,眼神犀利地看了一眼人群。
“乡亲们!天晟水泥这个企业建在这儿,我不说别的,单就就业这一块儿,受益最大的是谁?”
“不就是你们吗?”
“解决了多少人吃饭的问题。”
“与那些偏僻的,不毛之地的乡村相比,你们的生活是不是要好得多?”
“想想看,如果没有天晟水泥,你们中的许多人或许还在为生计发愁,还在为孩子的学费、老人的医药费而奔波劳累。”
说到这里,张超森县长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:“否则,土里能刨出几个钱?”
“你们以为靠种那几亩薄田就能过上富足的生活吗?”他突然暴喝一声,声音如雷鸣般在人群中炸响。
吓得前排几个人一愣神,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。
“种五年苞米抵不上水泥厂三个月工资!你们以为那些举牌子的城里人真关心环境?”
“他们只不过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手画脚罢了!”
“你们要往前看。”张超森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。
惊得广场边槐树上的麻雀扑棱着翅膀四散飞去,留下几片慌乱的羽毛在空中盘旋。
“那些守着荒山野岭的村子,交通闭塞,资源匮乏,想卖苦力都没处去!”
“就说上个月,平岭乡的王老汉来我办公室,举着血书求我把水泥厂建他们那儿……”
“说是能给村里带来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