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压着山洪渠盖板了。”老王抹了把额角的冷汗,“这鬼天气……”
江昭阳弯腰捡起发卡,发卡表面还残留着体温。
他正要递还,却见宁凌淇支着座椅探过身来,鬓角碎发被车窗渗入的雾气洇得微潮:“江镇长,人人都说你风趣幽默,是咱们镇的开心果。”
“这种时候不给大家提提神?”
她的尾音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糯,眼尾却斜斜飞向副驾驶座——那里林维泉的后颈正绷成僵直的弧度。
“不妨给大家说个笑话。”
“活跃一下气氛,权当是给这略显沉闷的车程添点乐子。如何?”
江昭阳不遑多让。
“既然宁镇长发话……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,来一个吧。”
江昭阳把手机锁屏,金属外壳在掌心转出个漂亮的弧线,“这个是关于雾霾的。”
“有个记者街头采访:‘大妈,您觉得雾霾给您的生活带来了什么影响?’”
他故意拖着长腔,看着车内有几个领导竖起耳朵,屏息凝神。
他接着说了下去。
“大妈说——”他突然压低嗓子学起沙哑的老男人声,“‘影响太大了!首先你得看清楚,我是你大爷!’”
这个笑话一讲,联想到窗外那朦胧的雾霾,车内哄堂大笑。
不少人前仰后合。
爆笑像火星溅进油桶。
舒竞强笑得直拍大腿,公文包里的材料撒了一地;雷利军假牙差点喷出来,手忙脚乱去捂嘴。
连司机老王都憋得肩膀直抖,车身跟着在雾里画了个s形。
宁凌淇边笑边擦眼角,涂着丹蔻的指尖轻点不远处的江昭阳:“要死,你这人……老王的车都开歪了。”
林维泉没有笑。
副驾驶座上传来纸张撕裂的脆响。
林维泉把会议议程攥成了皱巴巴的纸团,后槽牙咬得发酸。
后视镜里江昭阳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蠢货,你现在笑得这么欢。
等到了县委大礼堂,面对那即将到来的风暴,看你还能不能如此轻松地笑出声。
哼,你小子现在不过是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