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。
张超森今天穿了件灰蓝色夹克。
这正是省台新闻里慰问贫困户那套行头。
柳雯突然伸出纤细的手指,紧紧抓住前排座椅的背脊。
她的指尖因用力过猛,在真皮座椅上不经意间划出了一道细长的月牙痕。
她急切地转头对父亲柳璜说:“爸,张县长今天这副打扮,不一定是专门去看江昭阳的吧?”
“有可能他是为了其他慰问活动准备的,毕竟这样的装束确实很上镜,适合拍摄那些正面宣传的镜头。”
“那……我们要不要主动上前打个招呼呢?”朱洁玉手里紧紧攥着一串珍珠项链,她的手在发抖。
柳璜瞥见妻子旗袍襟口微湿——是方才打翻的豆浆,深色水痕像朵萎谢的玉兰。
“不要!千万不要!”
两人说着,远处又驶来一辆轿车,车身侧面醒目的电视台标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车停稳后,首先从车里钻出来的是县电视台那位胖乎乎的摄影记者刘金宝。
柳璜对他并不陌生。
两人因工作关系已打过数次交道,算是点头之交。
接着又下来一个年轻的助手。
两人搬弄着摄像机。
显然是为录制节目所用。
张超森捧着百合花束走来,白衬衫领口别着银质党徽,在朝阳下折射出星芒。
他的皮鞋踏过积水坑,水面倒影被碾碎成无数光斑。
何东来、张超森过来后,他们簇拥着两人进入了医院内。
柳璜悄然道:“我下车去问一下护士,看他们是不是到江昭阳病房去的。”
江昭阳现在已可以进食流质食物。
周静正在喂他牛奶。
这时,病房门外一阵脚步声音传来。
“这是谁呢?”
然而,然而,当门被轻轻推开,出现在他眼前的身影让他瞬间愣住了——是张超森。
这让他诧异不已。
张超森的笑声穿透病房:“小江镇长,你这次吃苦头了。”
“不过,搞你的人最终搬走石头砸了自己的脚,害人者终害己!”
他坐到床沿,一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