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诏和亲之后,赵延年就知道自己的战场生涯已经结束了,天子不太可能再让他上阵。
至少在霍去病英年早逝之前不太可能。
这几个月,他隐居南山,潜心习武养气,大部分精力已经转向道,而非武。
可是此刻一展身手,他还是能感觉到,自己的武艺又精进了。每一次拉弓出矛,肌肉、筋骨以及呼吸都配合得严丝合缝,劲力顺畅而自然,没有一丝迟滞。力道恰到好处,不多不少。
他甚至可以精准到能击碎对手的哪根骨头,又是什么程度的伤害。
毫不谦虚的说,他现在就是一台高效而精密的杀人机器。
长矛舞动,连刺带劈,转眼之间,他就杀死了三个匈奴人,击倒了两匹战马,让匈奴人乱成一团,无法对他形成合围。
在匈奴人反应过来之前,他又跳出包围圈,跳上一匹战马,杀向另一个百夫长。
他的身后,是还没搞清楚状况,拼命寻找他身影的匈奴人。
等他冲出匈奴人的阵形,拉开弓,直指百夫长的面门,松开弓弦,那些匈奴人才意识到这个突然逼近的骑士并不是他们的同伴,而是敌人。
“嗖!”百夫长被射中咽喉,闷哼一声,轰然倒地。
赵延年冲到他的跟前,纵身跳上他的战马,转身急射,连续射倒数人后,牵着两匹空鞍战马突出重围,向西奔去,留下一地狼藉。
匈奴人惊呆了,一时间,竟没有人敢去追击。
前后不到几句话的功夫,赵延年击杀了近三十人,其中包括两名百夫长。
比起他的长矛,更让人恐惧的是他的射艺。
快如风,急如雨,例不虚发。每一次弦响,都会有一人中箭落马。
不是咽喉,就是胸口,取决于他们是否披甲,又披了什么甲。
能逃过他这一箭的屈指可数,都是实力与运气的象征。
天武士名不虚传!
右贤王的部下本来就知道赵延年,也一向敬畏赵延年,虽然并不是每个人都见过他,却都听说过他摸进右大将的帐篷,险些击杀了右大将的事。
如今亲眼看到赵延年像割草一般的杀人,心里的恐惧再次加倍,没人敢说自己有勇气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