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还不好说。”
“为何?”
“臣在单于庭看到了右贤王。右贤王原本一直看不起伊稚邪,有心夺位,这次却出现在单于庭,与伊稚邪有说有笑,莫逆无间。臣大胆猜测,他们应该是捐弃前嫌,并肩作战了。”
天子脸上的笑容渐收,眉头也蹙了起来。
“那又如何?”
“不能如何,无非是争取一个更好的谈判条件而已。”
天子沉思片刻,又道:“赵破奴上书,想迎娶右贤王之妹,你知道吗?”
“知道,臣之前就听他说过,这次在单于庭,也曾对右贤王提起来,右贤王很乐意结这门亲事。”
“你觉得可行?”
“臣以为可行。”赵延年顿了顿,又道:“虽然右贤王还没到真心称臣的地步,但他与伊稚邪结盟,表示其心已怯,要以和亲为掩饰。不管他是怎么想的,只要这门亲事结成,匈奴人的心理都会受挫,以后看到汉军,也会未战先怯。”
天子微微颔首,却没有说什么。
他随即问起了赵延年的打算。
赵延年心知肚明,天子希望他自己隐退,而不是由天子提出,以免落人口实。
“臣最近修行遇到一些阻碍,想隐居一段时间,专心习武。”
“你尚未弱冠,就想退隐?”天子故意沉下了脸。“你是心有怨言吧。”
“臣岂敢,请陛下恕臣冒昧。”赵延年卷起袖子,露出胳膊,展示了一下皮肤呼吸。
天子的眼神顿时直了。“这是……”
“臣已经摸到了先天之门,只是这只脚一直跨不进去,已经在门外徘徊几个月了。”
天子盯着赵延年的胳膊看了一会,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。“这就是胎息的妙用吗?你这皮肤也太嫩了,婴儿也不过如此。”
赵延年顿时一阵恶寒,想起了李椒的话,后悔不已,连忙收回胳膊,放下袖子。
天子意犹未尽,盯着赵延年看了一会儿,突然说道:“朕要去甘泉宫,你随驾吧。朕处理政事之余,也想学学这胎息之法。还有化胡为夷的事,也要和你商量商量,其他人都把握不住要点。”
赵延年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