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陛下有意拉拢,溯川韩氏便是真正的天子近臣。
真正得罪各大世家的,还是眼前这位韩氏二公子。
溯洲韩氏世代不为官,而韩氏二公子初入京城便一举夺下榜首。
本来取得科举头名,已经足够令人眼红。
这位二公子却不知低调为何物,庆功宴当天便在一众世家子弟面前大放厥词,说这是他随便考考玩的。
气得上京这些世家子弟七窍生烟,差点没撩起袖子冲上去与人打起来。
前世谢鸾听说过此事,听说这韩二公子出了宫门便被人套了麻袋,次日早朝便告了病假,再出现在朝堂,已是半个月后。
再看眼前这位……
实在难以令人将他与传闻中那个狂傲张扬的韩二公子联想到一处。
谢鸾看了眼面前的画卷,画中的女子轻倚桌几,单手支颔,露出一截皓腕,正凝眸看着一处,似在赏花,又似在沉思。
只有她自己清楚,她看的方向,是对面的芍药花丛。
谢鸾收回目光,起身说道:“公子丹青一绝,不过这画,还是公子自个儿留着吧。”
韩彧倒是没想到对方会拒绝,愣了好半晌才道:“画中画的是姑娘,姑娘若是不收,在下留着也……”
接下来的话,他没有再说下去,留着一位姑娘的画像,除了对那姑娘有意,难道还有旁的什么意思吗?
不过他又是作画,又是当众赠画,就很难不令人多想了。
周遭这么多人看着,谢鸾不欲使对方陷入窘迫,于是替他出了个主意,“公子笔墨致密,落笔自成意境,若是将此画拿到集市上去卖,定能卖得高价。”
此话落地,周遭霎时一静,接着便是一片唏嘘。
这谢大姑娘……也太不解风情了吧?
韩彧擅画在京中众人皆知,只是韩彧此人心高气傲的很,能让他屈尊作画的,打着灯笼也难找一个。
人家赠画表明心意,这姑娘倒好,一本正经夸起对方的丹青来了。
荣和长公主没忍住笑出声,揽着谢鸾笑,“小姑娘已有心仪的公子了,韩二公子晚了一步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