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比之下,这里绝大多数的船壳都覆盖着一层褐色物质,孙必振好奇地用指甲在一片深褐色的船壳上扣了扣,却扣下来一大块湿软的真菌,真菌蠕动着朝他的手臂蔓延,吓得他赶忙甩掉,并用脚下的咸水洼洗手。
真菌落在水洼里,发出刺耳的尖叫,它像一块肥皂迅速溶解在咸水之中,最后只留下一层灰白色的浮沫,原来这真菌害怕咸水。这还真是讽刺,因为它只能生长在咸水之上的船壳中。
李世界看到了这一幕,提醒道:“小孙,千万别乱摸这里的东西,天知道这些船聚在这里多久了!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孙必振心有余悸地答道,就算李世界不说,他也不敢随便乱摸了。
“小潮,你们来这岛上,应该有避雨的地方吧?总不能就靠这些船壳避雨?”
李世界的问题非常婉转,但召潮司听懂了他的暗示,答道:“你是想知道盐神的祭坛所在?抱歉,这个按理我不能说,我也不能带你们去。”
“行,我理解,我们随便找一艘能漂、能遮风挡雨的船,修好船就走。”李世界点头道。
和米歇尔不同,李世界依旧是个好奇的人,他其实很想看看无教神的祭坛长什么样,但召潮司不允,他也不会强求。
过了五分钟,四人穿过层层叠叠的船壳坟场,来到了一片几乎稳定的区域,这里的船都挤在一起,脆弱的船壳纷纷碎裂了,只剩船帆、桅杆和棚顶拼在一起,残渣拼成一个盆地,形成一块低洼,其中积蓄着脏污的雨水。
几只形似蟾蜍的小生物蹲在水洼里,用条带状的眼球拨弄着水洼里漂浮的藻类;藻类似乎想吃掉它们的眼球,但这眼球只是鱼饵,一旦藻类上钩,蟾蜍就将眼球悬在面前,用紫褐色的舌头舔掉眼球上的水藻,然后囫囵吞下去。
一只蟾蜍蹦跶到马卫家的光脚旁,刚想啃咬马卫家的脚趾,马卫家便扣了一下扳机,枪没有发出响声,蟾蜍却炸成了肉泥。
马卫家拎着枪,站在一片浅水洼中,身前是一只白色的金属船。
这只船格外醒目,毕竟附近的船多半被巨大的压力碾碎了,唯独这只白船,虽然被船骸团团围住,却仍旧保持着完整,结构也没有变形。
马卫家感知到了李世界等人,不再呼喊,而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