振捆上了绳子,现在他是被绑在铁轨上了。
“你说什么?你能重复一遍吗?”
召潮司摇头道,“我不记得了,但我知道我爱他,可是我也爱你啊!难道一个人不能同时爱两个人吗?”
孙必振的三观正在动摇,他的精神好像站在一处决堤的水坝前,自知跑不过洪水,而后他转身直面将要杀死他的东西。
“你在开什么玩笑?我们经历的所有,难道不值得你果断选择我吗?”
“我爱你,我真的爱你,但是,我不能骗你,我确实感到一股对你一样的情绪,对照片里的那个人。”
孙必振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,这种他明知对方所说是歪理,却没法想出反驳话语的感觉。
“我爱他,难道就不能爱你了吗?兴许他死了呢?兴许他是你的前世呢?又或许,他就是你呢?”召潮司继续解释道。
这话让孙必振感到更加具体的绝望,这话又似乎不是歪理,似乎合乎逻辑,似乎很对,但有时人们患有精神洁癖,不能接受不纯洁之爱情,不能接受,就是不能接受,某种意义上,这种精神洁癖是绝症,孙必振就是那个绝症患者。
不是歪理的话未必讨人喜欢;合乎逻辑的事未必合乎人情;对,不等于正确。
孙必振感觉自己在下坠,他突然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哲学家,开始试图在爱面前谈逻辑,开始思索对和正确的分别,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,现在干脆不想明白了。
思考良久,孙必振只说出一句话:“我不管,我要你爱我一个人,我就要这个。”
事实上孙必振根本没有思考,他没有大脑,他想要的东西原本很多,现在却很少。
这不是自私,这是绝症之病灶,是人之常情,是执拗的爱。
面对孙必振的要求,召潮司苦笑着摇了摇头:“抱歉,我不能骗你。”
哪怕她说一句“我尽力”呢?哪怕她说谎呢?但她没有。
孙必振的神识慌不择路地在他肉身之上寻找立足之地,但所到之处,尽是漆黑无光的绝望。
或许,这才是无光地狱,是比孤独地狱和干涸地狱更可怕的地狱,是人心里的地狱。
孙必振不说话了,他注视着召潮司的双眼,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