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得孙必振浑身刺挠,这双眼睛看着他被定续命折磨得死去活来,看着他断头断臂,看着他硬生生扛过了三百年的苦恼,他实在无法面对这双眼睛的注视,只能服软。
“行吧,别盯着我看了,我问你几个问题。”
召潮司松了口气,点头道:“好,你问。”
“你说你变成螃蟹在海里游了二百年,但事实上你一年前来过鲛人国,这是怎么回事?”
召潮司沉默片刻,言道:“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,但我确实被变成螃蟹整整两百年,绝不会有错,我从没骗过你!你把那把矛拿出来审问我吧!我没有说谎!”
孙必振凄惨地笑笑,他知道召潮司没有骗自己,他在乎的也不是这件事。
“行吧,那,他是谁?”
“哪个他?”
“你的第一任丈夫。”
召潮司又沉默了,她思索良久,确信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,于是苦闷地言道:“这个,我也不记得了,但我看到照片时确实感到一股说不出的熟悉感,我认识照片里的人,我只能这么说。”
孙必振真正在乎了也不是这件事,于是,他问出了第三个问题,也是他真正在乎的问题:
“行,我不需要知道这些,我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:你是爱我还是爱他?”
孙必振是五好青年,某种程度上他甚至比五好青年更杰出,在他看来,如果召潮司在这个问题上不假思索地选择他,那他就可以重拾希望接受这份爱情,毕竟这一路走来,他和召潮司的关系已经超过了夫妻,早已是同命相连之人。
但,面对这个问题,召潮司却犹豫了。
“我……我不清楚。”
孙必振顿时冒出了一身的冷汗,他感觉自己躺在冰冷的铁轨上,眼前是无有星光、无有月光的天空,而他耳中传来汽笛。
孙必振数次亲见死门,但他眼下经历的事情比死门更加可怕——死的恐惧可以被麻木攻克,绝望则不然。
面对耳中的汽笛声音,孙必振还想挣扎一下,兴许他只是躺在铁轨上,挣扎一下还有救。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,我……我爱他,我发现,我像爱你一样爱他。”
这句话为孙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