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碎片中选择一片。”
说罢,鹿有粮指着地面上散落的镜子碎片
“我要是不选呢?”
听闻此言,鹿有粮发出笑声,不只是他,法院内的律师们纷纷笑了起来。
“无人可以违逆法律,即使是法律本身。”
鹿有粮指向自己的脸,他没有眼皮,没有鼻子,没有嘴唇,事实上,他脸上没有任何皮肤,暗红色的血肉早已干枯,没有面皮的脸上满是笑意,他笑得太过用力,干涸的面部肌肉开始皴裂,渗出了鲜红的血液。
“听着,大祭司,看在你没有罪业的份上,我原谅你这鲁莽且缺乏礼貌的问题。相信我,相信我们,无人能进入大拿巴而完整地离开,无人。”
鹿有粮指向镜子碎片,逼迫道:
“要么,你自己做出选择;要么,我们替你选。”
面对散落一地的镜子碎片,召潮司回忆起棕毛鼠人之前说过的话:
“……失去什么,不是由你自己决定,甚至不是由大拿巴的居民决定……”
“……我可以不负责任地告诉你,相当有创意,呵呵,是的,相当有创意……”
回忆到此处,召潮司猜到了镜子的目的,她盯着地上的碎片仔细查看,为了拖延时间,她质问鹿有粮:
“我听说,一名鼠人奸商在大拿巴被剥了皮。”
“不,不是‘被’剥皮,是它‘把’自己剥皮。”鹿有粮辩解,“一切想要离开大拿巴的人,都是自愿放弃了自己的一部分,我们只是负责让他们做出选择,至于选择会带来什么,和我们无关。”
召潮司在镜子碎片中寻找着线索,但,在她看来,所有碎片都一模一样。
鹿有粮早就察觉了召潮司的意图,他冷笑起来。
“你在浪费你自己的时间,大祭司,没什么好看的,在你做出选择前,没人知道你选择了什么——没人知道,既包括我,也包括你。”
召潮司对上了鹿有粮的目光,她看出鹿有粮没有撒谎。
盘算片刻后,召潮司自知无法同时对抗近百名崩离主的信徒,她没有退路,只能遵循对方的游戏规则。
迟疑片刻后,召潮司伏下身,从地板上捡起了一片碎玻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