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正式文书是今晨六点用金漆封缄的。”
电话里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,张幸玲的呼吸频率比往常急促三分:“接任者不是三房豢养在瑞士的私生子,是他的次子冯少言。”
苏明的指节重重叩在红木桌面上,震得茶汤泛起涟漪。
三个月前在慈善晚宴,他亲眼见过那个永远坐在轮椅暗影里的男人。
苍白如纸的面容,西服下支棱的肩胛骨,连侍应生递酒时都会刻意绕开那片区域。
“你说过他的脊椎神经受损是永久性的。”
苏明的喉结上下滑动:“冯家祖训里明令禁止残障者执掌家印,更别提……”
他忽然噤声,想起冯震书房里供奉的青铜饕餮纹方鼎,那上面世代相传的铭文刻着“体不全者不可承器”。
听筒里传来硬币在檀木桌面旋转的嗡鸣,张幸玲惯用的占卜道具泄露了她的焦虑:
“从昨天凌晨开始,冯氏集团的三十七个离岸账户同时启动,华尔街有三支对冲基金在疯狂收购散股。”
她停顿两秒:“更诡异的是,今早所有冯家直系成员集体缺席了市府的新区开发会议。”
苏明走到落地窗前,远处金融区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染成血色光斑。
他注意到三辆黑色迈巴赫已经连续两天停在小区对面的梧桐树下,车顶积满落叶却始终无人驾驶。
张幸玲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:
“冯家现在应该撼动不了张家根基才对。我们最近刚和十二家财团签署战略协议,就算他们换新掌权人……”
“事情没表面这么简单。”
苏明突然打断,修炼室的大理石地面传来衣料摩擦声。
他抓起搭在玄关的外套,显示屏蓝光映出眉间深纹:“今天早上,三家合作方同时提出解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