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像是还不愿接受答案。
“就眼睁睁看着,每年六千个姑娘,被这样送进那个地狱,然后再继续过一个‘安宁’的年份?”
异人闭了闭眼,语气缓了一分,却也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沉静:
“政儿。”
“你看到的是每年六千具尸体,我看到的,是城中每日出生的八千婴儿,是每日能吃上热饭的母亲,是冬日不会冻死的长者,是整座城市还能发光、还能活下去。”
“我们不是活在理想世界里,我们是活在‘这系统允许的平衡’中。”
“这不是我选的。”
“而是我们除了接受,没有别的路。”
秦清沉默良久,喉咙干涩如砂。他不想认同这套逻辑。可他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反驳的出口。
这不是输赢的问题,而是“有无替代方案”的绝境困局。
秦清忽然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城的问题。在那一刻,秦清仿佛被推进了一个巨大的、冰冷的电车难题。
只是秦清并不知道,就在他与异人的争执间,屏风之后那片帷幔之后,早已有两道纤细的身影,悄悄蜷伏。
胡土豆原本是打算带着阿花过来“吓一吓”秦清与那位名义上的“父皇”的,她从小就喜欢悄悄藏在屏风后,等人走近再猛地跳出来,看对方吓一跳,是她最拿手的“宫中小恶作剧”。
只是这一次,她刚牵着阿花绕进殿内,还未出声,便听见秦清那句“你觉得这正常?”
接着,便是一句接一句的争吵,火药味之浓,让她愣住了。
阿花也不敢动,只能紧紧拉住土豆的袖口,两人就那么蹲在帷幕后,听了整整一段对峙。
她们听不懂“灵石”的意义,也不明白“能源”的代价,但她们听得出,秦清在发火,而异人的语气像在压抑什么更可怕的事。
土豆歪着头,心里一团乱。她没听清仙人做了什么,只知道秦清好像……很愤怒,甚至骂了仙人。
她忽然觉得也许可以帮上点什么。
第二天清晨。
宫中寂静未动,秦清已起身换衣,准备继续向太医院调查城内人口与医疗消耗数据,计划从侧面着手,寻找仙人所说的“灵石依赖”破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