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那她就是秦王的人。既然要活,就得活得让赵王相信她的心早已不在秦。
秦清的手指收紧了几分,片刻后才开口:“所以……她会亲自上报?”
嬴政点头,声音更低了:“赵姬答应,为保她在赵地的地位,也为保我能逃出去。”
“赵姬会在天明时亲自入宫,向赵王哭诉,说我趁她入府时逃离——届时,赵王才会下令封城追人。”
“从现在起到天明,是我们能用的所有时间。”
秦清沉默不语,只是低头,重新拢了拢胡土豆的斗篷,将她轻轻抱紧了些。
这是一个母亲,以自断退路为代价,替儿子换来的逃生时间。
这是一个少年王子,将母亲留在敌国,头也不回的第一次奔命。
天光破晓,一缕青灰的晨雾从林间浮起,山道尽头被淡淡晨色笼罩。
秦清勒住马,深吸了一口冷风,将怀中的胡土豆轻轻抱下。小姑娘已在马背上颠了一夜,此刻脸色苍白,头倚着秦清肩膀半睡半醒,嘴唇都没了血色。
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,手臂因长时间抱人早已酸痛,腰背更是像被刀刮了一圈。但看见山脚前那片波光粼粼的水域时,他还是松了口气。
嬴政从前方翻身下马,解下包裹,从中拿出一壶清水,递给秦清与胡土豆。
“秦先生,多亏你,我才能逃出赵地。”他说得郑重其事,目光如锋,“此恩,铭记在心。”
“等回到秦国,等我夺得王位,定不会亏待你。”
秦清接过水壶,递给胡土豆时微微一笑。
嬴政这番话,他听得出那点画饼的意味。此时此地,山高路远,生死未定,说什么“王位”都是远天的星光,听听就是。
但秦清还是点了点头,低声应道:“殿下言重了,能活下来就好。”
他知道,嬴政即便是画饼,那也是秦地最大的那一块饼。而他此刻无依无靠,还带着胡土豆,身上虽有些银子,可论安身立命,还远远谈不上。就算是个承诺,也比什么都没有好。
几人将马匹一一解缰,扔入一旁山道林中——那是赵地军马,若被秦地兵卒察觉,反倒引起误会。
顺着石阶而下,山道逐渐收束,前方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