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种久违的安心。
那是她从懂事起,就再没真正体会过的情绪。
日子一晃过去两个多月,秦清所需的一切都已准备妥当,他并未急着动手。
中间,他又以“先生说书”的身份,出入质子府两次,一是为了确认狗洞是否仍通,二是为嬴政递上新的路线图,同时也从嬴政那边取出新的资金做最后一批补给。
这些年嬴政虽被软禁,但赵姬在赵国仍有些旧日人脉,加上嬴政小心藏银,每次秦清来,嬴政总能从密室里翻出一些,从嬴政手上拿钱,比从秦王那儿接旨还郑重。
在第二次进府时,嬴政低声告知,赵姬将在一个月后进府祭节。
“她只来一次,来得时候走得最晚,身边还有两名贴身宫人,便是我最信得过的人。”
“她若来了,我便能一并带她走。”
秦清闻言点头,那日回居时夜色已深,但他走得很稳。
当夜风紧,林间雾重,秦清将最后一匹马牵出密林藏点,沿狗洞延线将各处干粮坛仔细确认一遍,盖好伪装的枯枝与石块,确认每一批粮马皆位于夜行所需的最佳位置。
然后,秦清找了片草木稍密的坡地坐下,披了件粗布裹身,把胡土豆也抱在怀里。小姑娘跟着他折腾了近两个月,白天奔走采买,晚上还得记地标、识路图,已是极度疲乏。
夜风虽冷,胡土豆靠着秦清,没熬多久就发出细细的鼻息声,手还紧紧拉着他的一角衣摆。
秦清没叫她醒,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,把她往怀里带了带,让她能靠得更稳些。野外夜静,虫声稀疏,偶尔远处传来一声马嘶,便又归于沉寂。
他抬头望天,月沉云重,不见星光,正是适合潜行的夜。
直到一个时辰后,狗洞那边终于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。
是石块被挪开的声响,紧接着便是脚步踩在泥地上的闷响,以及断续而轻的对话。
秦清立刻警觉,手边握着一截木棍,身体却没动。他侧耳倾听,那声音中的一人低沉而压抑,正是嬴政的声调;另一人则柔缓婉转,是个女子,带着淡淡的笑意与温柔。
听到这,秦清才放下手中木棍,拍了拍胡土豆的肩。
“土豆,醒醒,人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