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他清楚,现在的他,必须要活下去,而且要带着身边这个孩子一起活下去。
入城之路远比想象中困难。
秦清带着胡土豆走到那座灰砖古城下,城墙巍峨如山,两侧的城门台阶下,站着一排穿着简陋铠甲的守卫,手中持着长戈铁矛,神情冰冷,眼中全无怜悯。
更多衣衫褴褛的流民聚集在城门外,有人跪着哀求,有人趁乱想冲进城门,被重重一脚踹倒在地,摔得鲜血直流。一个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小孩哭着想跟进去,被士兵拎着后颈提起,又随手丢回泥地。
“滚!你们这些人,再不走,打死也白打!”
守卫喝骂声夹杂着流民的哀嚎,构成了城门口最刺耳的日常交响。
胡土豆吓得躲在秦清身后,小手紧紧攥着他衣角,仰起头看他,低声问道:“秦清大哥……我们进不去了……怎么办?”
她眼神里满是恐惧与不安,像一只在寒风中冻得发抖的小兽。
秦清望着那道如铁一般封闭的大门,眼神却冷静下来。
这不是他的第一次遇到这种事,上次遇到,还是在小鞠的演唱会上,被小鞠的保安拦住,只是那时有温柔的小鞠给他解围,这次却没人给他们两人解围。
秦清目光微动,看了看那些城中进出的马车与商队。
城内确实繁华,来往的商贾与挑夫神情都算安定,妇人穿着细布衣裙,头发梳得整齐,连孩子都裹着棉布,显然物资不匮。守门兵的甲胄虽不精致,但都持制式武器,说明至少有基本军纪。
这不是流寇之地,也不是战火焦土,而是一座处于“相对安稳”的富裕边城。
越是这种地方,越不愿让流民涌入。
不仅因为害怕传染病、骚乱,更因为难民一旦进了城,就意味着要承担“管”的责任。而管不起,就干脆不让进。
秦清轻声说:“这里进不去了,我们绕城走一圈。”
胡土豆抬起头,眼睛里写满了困惑:“绕城?可是……墙那么高,哪能进去?”
“墙上当然没门,但墙下可能有洞。”
秦清语气平静,仿佛不是在讲潜入,而是在教她识图。
胡土豆更迷糊了:“墙上为什么会有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