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他大着胆子敲墙壁。
祁元祚听着声音,慢慢移动脚步,每一步都很慢,他从猫的身体堆里,用脚扒出地面的缝隙。
没关系,太后不可能捉到太多的野猫,不可能整个地道全是猫,只有这一片有。
这才合情合理!
祁元祚摸向施玉,果不其然,他在施玉身边也摸到了缸。
但是施玉身边的缸没有很多。
周围留下了足够六岁小孩侧身出来的缝隙。
祁元祚冷静道:“孤现在你面前,你慢慢站起来,贴着墙向你左手边移动。”
“你前面有水缸,左边有缝隙,孤摸了,你可以出来。”
施玉沉默一瞬,祁元祚以为他在害怕,却不想他问
“你不怕我对你不利吗?”
祁元祚本来不怕,施玉一说,他忽然就没底了。
祁元祚还是偏向太后不想杀他这个答案,但是那是个疯子,万一呢?
万一她又想出了折磨人的法子,让施玉配合她里应外合呢?
祁元祚恶意的揣测这一切可能。
“孤不瞒你,你头顶倒吊着人,孤猜她被割开脖子放着血。”
“缸里是人彘,知道什么是人彘吗?砍掉手脚,装缸里,吃喝拉撒全在缸里,腐烂、发臭。”
“等你出来后,地上都是猫,一步一叫的那种。”
小太子平静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。
“当然,孤身边也是,孤推倒了一个缸,缸里的人爬了出来,爬去哪里孤不知道。”
“孤有点怕,不过孤有匕首,再不济现在丢下你走也来得及,或者在这里杀了你,也行。”
“这里的情况不明,你想出去、出去后想活着,就乖乖的别给孤没事找事。”
祁元祚以莫须有的‘匕首’和超出寻常的冷静警告着他。
实际上祁元祚胸口闷痛,腿在颤抖。
黑暗放大一切感官。
疼痛、恐惧、无力,三项叠加,如果施玉再生歹心,祁元祚怀疑自己撑不到出去了。
殊不知他这份异于常人的平静的威慑比他说出来的‘人彘’、‘头上有人’、‘地上都是猫’更可怕。